白苓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如今宫内巨变,叶德稳被毒杀,虽她盼望那猪狗早日惨死,可要的是罪名昭告天下,被天下人唾弃而死。况且近来,尤爱黏着她的太子也每每三更半夜才归,只怕大战一触即发了。那记忆中的少女已数月未见,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而今孤淮凛被捕,她在哪儿?只可惜,叶扶楹什么都不告诉她。郁郁间,白苓听见殿外传来几声悉索的响声。随后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她敛住呼吸,将手伸向了叶扶楹给她留下的暗器。然那细密的脚步已行至榻侧,白苓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侧眼去看,瞧见了一身小厮打扮的女人。是柳依依。“小白!”见塌上之人警惕的态势,柳依依忙唤了一声。她没有压低声音,因为这东宫之内若不是得到过其主子的首肯,以她一柔弱女子怎会畅行无阻,走到这主殿。已着寝衣的白苓闻见熟悉的嗓音,登时坐起身来,“依依!你怎会来此?”殿内早已熄灯,有些看不清,然面前有些瘦削的小脸直晃晃的映入眼帘。“依依,这些天你经历了什么?”柳依依吸了吸鼻子,正欲开口时,却闻大门陡开。隐于云间的月无一丝光亮,而门口立着的那道黑影,便是太子叶扶楹。“别怕,依依。”白苓安抚着,随后挡在了少女面前,“阿楹,你别为难她。”话未说完,却见面前俊拔的身影步步行了上来,叶扶楹道:“苓儿,你先让开,孤有话和她说。”说着,男子唇边勾起了一抹笑意,“不对,应当是她有话同孤讲。”白苓甚是疑虑,却见身后的少女攥住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随后她径直跪了下去,“民妇求太子殿下带我去见夫君一面!”翌日晚,狂风大作,然头顶的月光总算露了些出来,冷白的光辉映在这层层宫殿之上,更显阴冷和诡谲。一路疾行,偶有凉风灌袖,寒的彻骨,然柳依依已是无暇顾及了,她的心跳的厉害,更多的是,胸腔那似要撕裂的疼痛。脚底下的路越走越深,甚至连挥洒大地的月光都不曾照入其中。偶有枝头上的鸟儿传来嘶鸣之音,然又很快销声匿迹。此刻柳依依什么都听不到了,她从一路来的路上都在想此刻的孤寒凛将会是何种模样,或是被酷刑折磨的血肉模糊,又或是什么都没有,然无论如何,她想她都能接受的,只要他人活着就好了。已至低矮逼仄的门口,然却也算不上门,因为唯有弯着腰才能进入的一道生了锈的铁门。内里幽深的可怕,一眼尽是看不见五指的黑,可却透着渗入骨髓的阴森腐朽。霎时,柳依依红了眼眶,她不敢想象,自己那清贵如云间神谪的夫君被人如牲畜一般关在这种地方。“明日一早孤寒凛便会行刑,天亮之后,孤来带你走。”叶扶楹在身后叮嘱,然见少女愣着眼发怵,叶扶楹又重复一遍。这次柳依依总算听了进去,又叩首致谢,“太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叶扶楹叹了口气,转过了身,“行了,赶紧进去吧,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持着火烛步入其中,暖黄的烛光得以看见逼仄的暗道皆是断壁残垣,污水淅沥,甚至能听得见老鼠唏嗦的声响。柳依依此刻心似撕裂一般刀绞的疼痛,手也止不住的打抖,她强忍住心痛和全身的紧绷一步一步朝内走去。终于在走到尽头时,她看见了自四周石壁而出的铁链,而四条铁链寸寸延申,而至冰冷的一方石台。而石台上被束着手脚的男子便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孤淮凛。以往不容世人染濯一丝一毫的画中仙,云间月。此刻又苍白又狼狈的被人囚于这不见天日的一方之地。“夫君。”霎那,强忍了一路的泪在此刻终于决堤,声线早已是泣不成声。孤淮凛似有些不敢相信颤颤抬起头来,瞧见了那一隅明光处日思夜想的人儿。娇小的身子笼于一片昏暗之中,本就不圆润的脸儿此刻又瘦了许多。孤淮凛顿了顿,苦涩和心疼在心中无线蔓延,想说出口的话也变得分外艰难,他想抱她,可他现在太脏了。少女深吸了口寒气,将那火烛放下,而后一把扑了上去,紧紧伏趴在男子胸膛深处,泣不成声。铁链发出声响,孤淮凛抬起手想将小姑娘与自己拉开些距离。然却被小姑娘更是用力的抱紧,孤淮凛红着眼眶,喉结滚了滚,有些暗哑着说,“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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