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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ldo;可是……四十八小时的时间内，会放我们回家去吗？&rdo;

&ldo;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我们参与大屠杀的话，不可能扣留我们超过四十八小时。&rdo;欧阳菁打开手电筒，随着李隐走向机电室。

夜幕下，她明显看出，李隐的神情显得很苍白。

&ldo;李楼长。&rdo;欧阳菁忽然对他说：&ldo;你不会，还在考虑魔王级血字指示的事情吧？&rdo;

突然被欧阳菁看破自己的心思，李隐显得有些尴尬。

&ldo;算了，&rdo;欧阳菁叹了口气说：&ldo;我们推举你为楼长，是信任你，也希望你能够分析出这件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来。&rdo;

&ldo;我知道……&rdo;

&ldo;我明白。&rdo;李隐感觉心情稍微放松一些，说：&ldo;谢谢你提醒我，欧阳小姐。&rdo;

&ldo;叫我阿菁吧。以前夏渊楼长就是那么叫我的。&rdo;

&ldo;好的……我听夏渊在我面前提起过你很多次呢，说你是他最欣赏的一个住户。在赢子夜以前，你是唯一一个进入公寓，显得冷静如常的人。&rdo;

进入这样一个公寓还可以完全冷静，夏渊也只见过两个。一个是欧阳菁，还有一个就是嬴子夜。当然嬴子夜更为镇定和冷静，不过这也和她的过去经历有关。夏小美虽然是比较乐观，但是她也是强行压抑着恐惧。

&ldo;所以夏渊很信任你，他死之前，你在公寓就和副楼长的职位差不多呢。不过你为人好像很低调，平时都很少和其他住户交流，也就和小田切幸子比较谈得来……&rdo;

欧阳菁回忆着过去在公寓的日子，心中也感觉十分叹惋。

她最佩服的夏渊，和关系最好的幸子，都死了。

只剩下她了。

&ldo;我也不是不和住户们来往。&rdo;欧阳菁回答道：&ldo;只是，不想面对着他们的恐惧，更进一步地深刻体会到生活在这个公寓里的恐怖。&rdo;

&ldo;我能理解。入住公寓的一年半左右的时间里，我也是尽量不去想太多。&rdo;

&ldo;你这个人很感性。和夏渊的冷静与算计不同，你对待任何人都太温柔和悲悯了。&rdo;

&ldo;嗯？&rdo;听到欧阳菁那么说，李隐愣了一下。

&ldo;你的感情太过细腻和温和，这样反而更容易受伤和敏感。而你希望救每一个人，做超出自己能力的事情，作为楼长，这是大忌。&rdo;

&ldo;这……难道不该这样吗？&rdo;

欧阳菁看向他，说道：&ldo;当然不可以。与其去考虑让每一个人都活下来，倒不如考虑如何让死的人减少到最低。生活在这个公寓，保证每个人都不死是不现实的。而对每个人都一视同仁，只会让你的判断力降低。你不是神，不可能救每个人。你之前说想保护每一个人，那是做不到的。&rdo;

&ldo;不是的！&rdo;李隐急切地辩解道：&ldo;难道想救每一个人有什么错吗？只要能够救，我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我不想像我父亲那样，轻贱人的生命，用金钱去衡量患者的价值！所以，我才不想当医生，不想去漠视人的生死！&rdo;

&ldo;那不过是你的自我满足罢了。&rdo;欧阳菁冷冷地抛来这么一句话：&ldo;你做医生也好，不做医生也好；重视人的生命也好，轻贱人的生命也好。会死的人一样会死，不会因为你做不做医生，对谁重视不重视而改变。可以救活患者的不光要靠慈悲心，也需要医术和药品。所以医生可以选择救活谁，不救活谁。而你连那样的权力也没有，不过是在你自己编织的完美主义世界里，自我满足罢了。&rdo;

李隐顿时震住了，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这样吗？

怎么，怎么会……

&ldo;我也不是和你提什么大道理，只是，其实重视或者是轻贱人命，都是一样的。当然因为金钱而去划分生命的做法是不足取的，但是我不觉得有什么标准可以用来衡量生命的重要程度。谁的命比谁的命珍贵呢？没有人知道。只是，一般人往往认为自己的生命最重要，所以在这个公寓里，人们想着的只是自己可以活下去罢了。&rdo;

&ldo;你……&rdo;

&ldo;每个人因为各自的理由，而对某些人的生命很重视，对某些人的生命不当一回事，但这也只是不同人的不同价值观罢了。而对于可以掌握他人生死的人而言，这种态度也就决定了谁可以生，谁可以死。但是对每个人的生命完全一视同仁，往往只会患得患失，到头来反而救不了多少人。你父亲选择的标准大概是金钱吧？那当然是不对的，但那也只是你的想法罢了。对你父亲来说，这种做法并没有错。既然你认为这是错误的，那么你就该成为比他更优秀的医生，然后按照你自己的标准去救你重视的生命才对。单单只是理想主义思维，什么也改变不了。除非，你有足够的能力，才能够去谈理想。没有能力的人所保有的理想主义，不过是妄想而已。&rdo;

是的，什么也……改变不了。

正确，或者错误，对于无力改变现状的人来说，根本只是两个写法不同的修饰词而已。救一个人，或者杀一个人，都只是选择罢了。

对于被救和被杀的人而言，对与错又有什么意义呢？

走入机电室内，二人缓缓走向总闸那。忽然只听身后的门一开，欧阳菁反应飞快，立即转过头去一看，门口站着的却是赢子夜、华连城和伊莣。

&ldo;我们……&rdo;看他们三人的表情也知道，只有他们三人留在那里，确实也很恐怖。

李隐点点头，说：&ldo;好，那一起来吧。&rdo;

将总闸完全毁坏，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接着，就是要进入地下室，去破坏备用电源了。

沿着下地下室的楼梯，五个人都走得小心翼翼。毕竟越往下灯光越微弱，虽然有手电筒，可反而显得更加诡异和吓人，谁都怕突然鬼就会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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