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初浔听过许多人夸奖自己,从哥哥,嫂子,同事,他也被无数人追求过,可那些莽撞的alpha没有给过他这样走心的评价,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不像裴云廷这样有深度,也许是因为偏心了,是因为他现在跟裴云廷待在一起,他心里的天秤已经开始向他倾斜。“那你觉得,”初浔问:“我适合哪里呢?”他想带自己去哪儿呢?他认为自己适合哪种圈子呢?初浔想知道他的想法。裴云廷勾唇笑了笑,他执着初浔的手指,抬高了说:“哪里都不适合。”初浔侧头:“嗯?”裴云廷说:“现在的时代太浮躁了,等级制严重,你不适合任何一个圈子,规矩太多的地方我不希望你融入进去。”初浔笑了笑:“怎么可能呢,我们是群体动物,我免不了要和人接触的,不管是不是合适。”他头脑还是很清晰的,其实初浔并不喜欢混圈子,也不喜欢认识一大堆朋友,他知道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留不住那些人,这么多年走过来,身边也没几个朋友,可就算他为人处世的能力差,他也会与人相处,因为这是时代决定的,不是他想不想可以决定的。但他明白裴云廷的意思。“谢谢你为我担心,我没关系的,”初浔说:“毕业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我都经历过,可能没有你在娱乐圈里的经历丰富,但是我还能承受,你不用担心我,我虽然看着很脆弱,其实承受能力还是挺强的。”包括那段失败的婚姻。在oga离婚为耻的当今,他能义无反顾地选择离婚,并不是莽撞,不顾后果,而是知道哪种生活是他要的。初浔可以忍受很多种生活,适应很多种生活,但他接受不了充满了背叛的情感,那样的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感情上的理想主义者收获不了真正的爱”,这是许多人的经验之谈,因为看待感情的目光太纯粹,太守则,而人类不是专一的动物,就注定要失落。可初浔不后悔,他也不遵从这句话。脚步可以被禁锢,思想可以有枷锁,灵魂却不能过分堕落,没有原则。这就是他和钟越分道扬镳的原因。裴云廷以为,他喜欢的oga很娇弱,听了这几句话,他对他刮目相看,眉眼欣赏地说:“看来我多虑了。”微风趴在窗户上,想听清楚这低声密谈,却没能得逞。夜色浓重,头顶的光便更加炽热明亮,裴云廷热烈地凝视着初浔,不放过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不管以后听到什么,在网上看到什么,不要质疑我对你的心意,我喜欢你,任何风言风语都不能抹去。”原来,他在乎的是这些。就在刚刚,初浔还看到了些网络上的评论,虽然他这会已经忘记了,但经过裴云廷的提醒,他又记了起来,裴云廷不是多此一举,因为风言风语听多了,人真的会受到波动与影响。他的担心是对的,他的好意初浔也能领会。“嗯,我不会,”初浔说:“我不会在意大家怎么说,我相信你。”离过婚,有过失败的情感,对待别人依然这么天真,他是不是蠢呢?可蠢就蠢了,至少当下里,他真的没办法对裴云廷说不。初浔低头看着戒指,抬起手说:“那这个戒指……”“戴着就好,”裴云廷说:“我买了很久,放了很久,以为没机会送出去了,好不容易,就让它见见光吧。”裴云廷抚摸着那枚戒指,想着这些年孤独的心意,他不是顾影自怜的人,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再漂亮的戒指,永远放在首饰盒里,也是一种奢靡的浪费。“你买了多久啊?”初浔问:“怎么会想要买戒指呢?”“好几年了,具体不太记得了。”“这么久啊,”初浔还真没想到,他说:“所以你是有结婚打算的啊。”裴云廷说:“嗯,两年前有。”室内留下的只有呼吸声。初浔的嘴角放了下来,心口也一紧,因为他意识到了背后的意思,初浔复杂地盯着裴云廷,对方却只是看着他的戒指。他不是不婚主义,他曾有过结婚的念头,两年前,两年前,初浔结了婚。所以……他才成为了不婚主义。一切都不再需要挑明,初浔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无数次说服自己早点习惯和裴云廷在一起的感觉,可是每一次,他都会受宠若惊,因为这个人,比他想象的要更喜欢自己。裴云廷站了起来,没有多解释,他拿了件外衣,对初浔说:“走,我们出去转转。”现在是十月,冬天还没有完全到来,秋季也没有完全离开,时冷时热,正晌午的太阳过胜,晚上的风又有些凉,院子里的花摇着头,交颈密谈,淡淡的琥珀信息素环绕在四周,融入进自然的味道里。初浔身上披着一件大衣,是裴云廷提出来的那一件,他有先见之明,外面的确有点凉,初浔拉紧了身上的衣服,转头看着裴云廷,他穿着单薄,身上只有一件薄毛衣。“你不冷吗?”初浔的身体瘦小,宽大的alpha的衣服在他身上不是很合身,不过大有大的好处,很挡风。裴云廷单手插着裤口袋,他穿的是奢侈品牌,衣服都很有质感,修长的双腿连走路都自带风采,不愧是被大牌挑中做代言人的模特。“我怕热,不怕冷,”裴云廷说:“体质随我爸。”“还有这种说法呀,”初浔裹紧衣服说:“难怪我很怕寒,仔细想想,妈妈好像也受不了寒。”裴云廷低头忽然问:“你妈妈是顶级oga吗?”初浔点点头:“嗯,但爸爸不是,爸爸是b级。”裴云廷皱眉说:“那生出顶级的概率其实并不大。”初浔若有所思:“所以,我也不确定自己的等级。”“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哥哥是a级的。”“也还好,”裴云廷说:“其实ab级就够了,至少他们能过很安静的一生,顶级……需要学习的东西挺多的。”“那要看有没有这样的条件吧,”初浔说:“我和哥哥从小没有受过特别严格的教育,但母亲对我还是有一定要求的,因为oga继承母亲的基因多数情况下是稳定的,妈妈一直希望我能嫁个好人家。”裴云廷接话:“所以钟越过关了。”初浔去看裴云廷,这句话并没有别的意思,裴云廷只是随口一说,脸上的情绪没有改变,初浔才放下心。“对啊,”初浔重复道:“他在我们家那里过关了。”讽刺的是,钟越过关了,可自己却没有在钟家过关,他没有信息素,不能被标记,没有生育的能力,他的价值大打折扣,结婚这两年,因为这一点,不知道闹出了多少难堪。初浔不想记得,也不想在意这些了,反正都结束了,反正都解脱了。裴云廷意识到初浔的反应不太对,便知道他又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了,他识趣地换了话题,提起自己,说道:“话说,你当年听过我的名字吗?”初浔的思绪缓慢地被拉扯过去:“当然。”裴云廷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从哪里?”“同学啊,”初浔记得清晰,“高中的时候,我们学校里不就你一个s级的alpha吗?没有人不知道你吧。”裴云廷笑了笑:“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一直都是他在说初浔,他也想听听,初浔嘴里的自己。这就是他满足的要求,很简单。初浔说:“就是……听别人说的,他们说的多了,我就知道了。”“那钟越和其他alpha一样,在初浔没进学校多久就注意到了他,但他没等,可谓是看中了就出手了,他对初浔穷追猛打,高中时候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后来还传进了老师的耳朵里。初浔第一次注意到裴云廷,就是在被钟越表白的当场,钟越喊了一群朋友助阵,下课时间把初浔叫了出去,堵在角落里,强制性的表白。初浔本来就不喜欢被关注的生活,钟越那一闹他想安静也安静不下来了,那天的情景他现在还记得,之所以能记得住裴云廷,是因为他出现的时机正好,初浔没办法不注意他。那天,周围全都是起哄的同学,喊着让他答应的同学和钟越的朋友们都只有一个目的,逼这个oga同意。初浔当时一句话也没说,他只是在看着那群人时,注意到了人群中不太一样的裴云廷。裴云廷当时就像现在这样,两手插着裤口袋,冷眼看着他,初浔之所以能在这么多人中注意到他,除了那强大的气场,最重要的就是他的眼神,裴云廷的眼神很凶,他看着自己,好像要吃了他,猛兽追逐猎物的目光都没那么凶残,胆小的初浔被那样的眼神给吓到了。面前是钟越温柔的告白,身侧是凶恶的目光侵袭,似乎在警告着,他答应就不会有好下场,初浔那会已经是骑虎难下,当他注意这个似乎别有用心的眼神时,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的本能就是拒绝。不能答应钟越,不能。那危险的信号来自于裴云廷,那危险针对于谁当时初浔是分不清楚的,也许是对他,也许是对钟越,也许是对……起哄的其他人。他没有答应钟越,那一次没有。那一次,他的印象里对alpha,刷新了认知,那是他第一次见到s级的alpha,那是他第一次记住裴云廷。“原来是你。”原来老师不是闻到风声过来的,原来是有人故意的,原来是他,原来都是有预谋的,他和裴云廷,早早就结下了缘。上学的时候,大家最讨厌打小报告的人,裴云廷从来不是那个性格,他从不关注陌生人的事,可偏偏为了这么一个陌生人做了件让人不耻的事,并且至今不曾后悔。“要怪就怪他吧,玩早恋,本就不值得提倡。”裴云廷抬步继续向前走,他的声音在暗夜里很沉,融进了夜色里。初浔抬步跟上去,裴云廷的脚步很慢,因为是散步,不是赶路,他们的步伐由心情来定。“虽然后来也没能阻止你们在一起,但也没关系,”裴云廷看着跟上来的初浔,“至少你现在在我身边,什么等待都值了。”他撒谎了,他很在意,他在意初浔跟钟越在一起,他在意他喜欢的人没有被珍惜,没有被温柔对待,他在意到现在提到钟越的名字都充满了攻击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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