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有好些话，想和你说啊。

……床榻上，女子气息微弱，已几乎睁不开眼。

她挣扎着侧过头，问一旁的丫鬟：&ldo;老爷，来过么?&rdo;

丫鬟红着眼摇摇头。

女子看向卧房门口，仿佛看到一位翩翩少年，正急奔而来，冲开房门迎向她，像多年前那样。

问远哥哥，你来了?她在心底说。

回忆散去，我眼前还是这冷冰冰的石碑，心里混不是滋味。

&ldo;到最后她也不知道，是宋问远毒害了她?&rdo;我闷声问。

&ldo;许是她不愿这么想吧。

&rdo;瑶卿道。

九枝见我神情有异，默默过来坐下，抓着我的手。

如慧和尚先去探了探墓碑，了却真相后一时无话，只不断口念着&ldo;阿弥陀佛&rdo;。

&ldo;如果宋夫人早些把要在梧州开布号的事，告诉宋问远，是不是就不会如此了?&rdo;我又问瑶卿。

瑶卿摇摇头。

&ldo;宋问远早已变了，&rdo;她说，&ldo;从宋家父母把家业交给锦葵之后，他就生了恨意，锦葵还道他有夫妻之情，其实那时起，宋问远可能已不把她当妻子看了，他只想要宋家的家产。

&rdo;

我不知该说什么。

宋夫人直到临终，想的都是如何渐渐让渡家财，维系二人，宋问远满心想的，却是怎么早日夺过地位和家主的身份。

想到潞城许家夫人，又想到怒建了一字坊的若溪……都道女子重情，可男子又有多少，可以顾念她们这份情?

我们四人在锦葵坟前待了许久，直到日头偏西，瑶卿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

&ldo;我该走了，&rdo;她说，&ldo;你给我的提议，我还记得，趁我还有这心，尽早回去江北，看看有没有机缘，可以做个小神仙吧。

&rdo;

我没接话，也起了身，打算继续赶路。

&ldo;哦，&rdo;瑶卿想起什么，&ldo;瑶卿还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愿不愿意接下来。

&rdo;

&ldo;你说。

&rdo;

&ldo;我在平州东边的时候，有一次飞过一座叫瑞临的城，&rdo;她说，&ldo;听到有声音向我求助，像是位女子，你能否代我去看看?&rdo;

&ldo;……你没管吗?&rdo;大姐这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和我爹一样，心这么大啊。

瑶卿露出一丝愧意。

&ldo;我当时回过头又仔细寻了寻，没再听到声音，以为是听错了。

我又急着回思南来，就没久留。

现在想想觉得不太对，只能拜托你了。

&rdo;

&ldo;可以么?&rdo;她问。

你说都说了，我还能拒绝吗?

何况这一路下来，我对世间女子的遭遇，也逐渐生了牵念，既然有人求助，我肯定是要走一趟的。

我立时应承。

瑶卿谢过我，腾云驾雾，望北而去。

&ldo;九枝，我们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