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翠玉没让我等太久。天刚黑一点,我就听到窸窣声,一只黄鼠狼从外廊上方飞快爬下来。
&ldo;哎呀,可累死我了!&rdo;翠玉化了人形,大咧咧在廊柱上一瘫。
&ldo;探到什么了?&rdo;我忙问,&ldo;有异样吗?&rdo;
翠玉翻我一眼。&ldo;你这孩子,没良心,都不让我喘口气……喏,找到这个东西,你看看吧,我也不认识。&rdo;
她扔了一团物事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团缠在一起的红线,红线上还挂了几张黄纸写的符。
这红线倒没什么,但这些符……
我从怀中拿出我爹那本&ldo;玄法正道天策&rdo;,快速翻找着,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的符的样子,和那黄纸上一样。
一瞬间,我心沉了下去。
&ldo;这东西你在哪儿找到的?!&rdo;我问翠玉。
翠玉被我严肃的脸色吓了一跳。&ldo;在哪儿找到……离这儿挺远的,城里一个破旧人家,&rdo;她答道,&ldo;我循着一点阴气,好不容易才摸过去的。&rdo;
&ldo;那家人是谁?&rdo;
&ldo;没人了,就一个小破屋,都荒废了,我化人形问了问邻舍,说这家就一个男的,挺年轻,但早死了,死了差不多三个月。&rdo;
她撇撇嘴。&ldo;你是不知道,邻舍说这人是自戕的,自己寻了根绳子吊在房梁上,可吓人了,还是邻舍给他收的尸,要不是后面谁也不愿进他的屋,这红线保不齐都要一起下葬……&rdo;
翠玉后面又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红线、纸符、自戕的男子、媒婆、轿子……
&ldo;坏了。&rdo;我收起红线,扭头就冲进卧房。
三
舜华一直候在门后,我这一冲进去,差点儿把她吓个好歹。
我示意她别做声,悄悄把她拉到门外,又掩上门。
&ldo;舜华,我问你,&rdo;我说,&ldo;你同你家小姐之前出门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陌生男子,叨扰小姐的?&rdo;
看舜华又要摇头,我赶紧追道:&ldo;你好好想想,往远了想。&rdo;
舜华苦苦思索了好一阵子,忽然张大了嘴。&ldo;啊呀,是有一个。&rdo;她说。
&ldo;是什么人?何时遇到的?&rdo;
&ldo;快有一年了……&rdo;舜华说,&ldo;就是上元节逛灯的时候,我本来正和小姐看着灯,有一个登徒子突然过来,说要娶小姐,还说……还说……&rdo;
&ldo;还说什么?&rdo;
&ldo;说……&rdo;舜华脸红了,&ldo;说想和小姐同床共枕、鱼水之欢……&rdo;
翠玉在旁冷哼了一声。&ldo;恶心。&rdo;
&ldo;后来呢?&rdo;我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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