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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官衰竭？加速老化？”楚云笑重复了一遍，他偏头看了一眼周闻生，想要再次确定。周闻生一脸严肃，说的极为肯定，“是的，跟老爷子的情况完全一样。只是速度比老爷子快很多。”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宫儒所在的房间。因为他昏迷不醒，人已经被周闻生安排到了床上，无数仪器在医疗部人的操作下链接上了宫儒的身体。楚云笑走过去，正在忙碌的人纷纷给他让开一条路，让他看清楚了宫儒的模样。若是说之前的宫儒还是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男人，眼下的宫儒头发全白，满脸皱纹，皮肤萎缩长着斑，整个人的生机肉眼可见的消失，成为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楚云笑走过去，目光扫视所有仪器上的数据，身体各项指标都在急速下降，完全不受控制。“有没有办法救他。”楚云笑这么问，但是整个房间里医术最厉害的其实就是他自己，他很清楚，这人没救了。“首领，他衰败的速度太快了，即使是注射生长基因都赶不上他这个衰败的速度。”医疗部的人满脸菜色，虽然知道楚云笑不会迁怒他们，但是还是一个个自责的低着头。楚云笑又靠近几步，宫儒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样，他干瘪的眼皮下眼珠子滚了滚，然后凭借这自己的意识，艰难的睁开了眼。“s07……”宫儒像是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他努力睁大眼睛，浑浊不堪的眼球竭尽全力的想要聚焦，但是器官衰败的他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了，隐约的轮廓大体上能让他分辨出来是谁。“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楚云笑看着他这副模样，沉吟了一会儿开口。“我参加……实验，除了是为了……证明我比吴振庭厉害，也是为了人类进步发展……我想要创造科学历史……想要联邦历史上留下青名。”宫儒一字一句的说着，几乎没几个字就要喘一口起。当年他努力考入医学院的时候，也是为了能为联邦，为人类做出贡献。“可是科学进步不应该用鲜血生命堆积。不计后果得出的科学研究，并不会给人类带来幸福。”楚云笑从来不赞成这种病态的科学精神，也许他们这些人出发点是好的，但是这种行为绝对是疯狂且不可取的。“我……也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耳边也总会听到那些死在试验台上人的呼救。他们绝望的眼睛盯着我，问我为什么不救救他们。”宫儒闭了闭眼睛，眼泪从两边落下，很快就沾湿了他头下的枕头。也许是将死之人，宫儒反而冷静了下来，他为了他的科研失去的理智和人性似乎在这一刻又重新回归到了他的身上。可惜，完了。谁做错了事，都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你现在的状况是怎么回事？”楚云笑一点都不想理会这种马后炮式的忏悔，伤害造成了即使好了也会结痂，也会留下痕迹。更何况那些变成痴傻，活不了多久的实验品人类。“每个加入这个实验的人，都会被要求吃下保密丸。”宫儒继续说到，“当年吴振庭也吃了，所以即使他逃走了，也没有一直追查他。”“这个药丸每个月发一次，如果超过一个月不吃，就会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宫儒抬起自己的手，看着自己苍老且不断颤抖的双手，“今天刚好过了一个月。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放心放我来菲拉星域。”“因为我们这些人一直都被他控制在手心里，谁都逃不掉。”宫儒忽然笑了起来，他的手颓然落下，闭上眼了眼，像是解脱一样，如释重负，“但是我这次逃掉了。”所有仪器发出一阵很长的声音，所有数值全部归零，宫儒就在众人的眼前停止了呼吸。楚云笑看着医疗部的人上前关掉了还在叫的仪器，有垂眼看了看苍老的宫儒。他后退了几步，收回视线，“你们把他处理好，送到研究院那里。我要知道他说的保密丸是什么东西。”医疗部的人点点头，一个个弯着腰送他们的首领和周闻生离开房间。“云笑，你还好么？”周闻生见楚云笑没说话，有些担心的拍了怕他的肩膀。“你说宫儒可不可笑，他丧尽天良，做了这么多试验。竟然拜托我这个实验品去救他们这些被控制的科研人员。”楚云笑眼里难得露出一分憎恨，精神丝都忍不住冒出来缠在他的手上。周闻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从小看着楚云笑长大，看着他成为首领，看着他走到了现在，很少见到他这样情绪有些失控的模样。不过还没等周闻生想好怎么开口的时候，楚云笑已经恢复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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