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早就醒了罢?”释名低低对邬图之附耳说着,见后者慢慢睁开了布满血丝的丹凤眼。
身旁的从默已经睡着,故而释名放心地说起话来。
“跌宕起落,世人皆有之,自暴自弃是最可笑不过的,吾惟信事在人为。若我是你,就会重新寻找出路,重建门派。胥山派在其他地方都有分堂,现在没有了领头的掌门者,你来当最合适不过。”
邬图之依旧没有说话,沉默了一路。众人终于在子时抵达了灯火通明的桂郡,找了间朴素客栈,奚咏面色平淡地付了五间房钱,将其中唯一的天字号给了闻琦年,他们四个男子则都住人字号。
邬图之被松了绑,倒也不再固执,径直进了房间,将自己关了两天,不吃不喝。
然后就被释名一脚踹开了房门,拉去花楼喝了一夜酒。
楼中朱阁金雕,美人往来香气弥漫,长纱如云,四座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只有邬图之一人冷得像块寒冰,惹得无人敢靠近。
释名轻哼一声,将他面前的酒盏倒满,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邬图之坐了片刻,终于拿起了酒,痛饮而尽,一发不可收拾。最后喝得酩酊大醉,死死咬着薄唇,狭眸通红,透着些水光。
“你这像什么样子,要哭就哭!”释名不耐地撞了他一肘,语气粗暴。
邬图之瞥了眼释名,索性把手中的重剑狠狠拍在桌子上,痛痛快快地流了一场泪。
释名行走江湖,隐居数年,唯独欣赏的就是奚咏和邬图之,两人都是能和他缠斗个不分上下的剑客。如今看邬图之颓丧至此,心中自然是不爽快的。
他皱眉又喝尽了一壶酒,才开口道:“说说罢,你现在怎么想的?”
邬图之的眼神渐渐聚焦,神智清醒了几分,殷红的唇已被咬破,沁出一缕血丝,被他缓缓舔去。片刻后,他沉沉开了口。
原来,梧桐城内的胥山没有遭袭,葛烈大汗不愿在这上面折耗兵力,只掠夺了平民百姓。但堂堂胥山派怎能不顾百年名誉?日后旁人还怎么看待他们?于是,大难之下,掌门依旧选择了出战。
可当时,他和五名弟子奉命在别处查账,被易璋派的人刻意纠缠,一时半会没能赶回去。
待日夜兼程到梧桐城时,城门已经封闭,派中伤亡了大片,又有部分染上了瘟疫,剩余的人冲关不破,被当场格杀。
死去的亡魂中,有最爱扫山门阶道顺便吃糯米鸡的王师叔,有严苛不近人情但却口是心非的江师兄,有一向诚恳爱说实话结果遭人嫌的罗师弟。
还有很多很多。
深夜里,他和那五名弟子试图找个空缺闯进城去,却被一支百人小队发现,前后夹击。弟子们剑术不精,又一心要掩护他逃离,故而无一存活。
失魂落魄了这些日,邬图之总算肯面对这一切血淋淋的现实了。
他必须活下去,把罪魁祸首们一个一个找出来,慢慢折磨至死,方能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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