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贝明从他身边走过去,留给他两个字:“傻逼。” 张乾一气得脸红,骂他:“看你没了你爹,你还怎么嚣张!” 商场里太热,米贝明大步往外走,胃里顶着一股越来越重的恶心感。 他脱下外套,一件宽松的加绒牛仔大衣,就算抱在怀里也热得他止不住地出汗。 撩开出口处的防风帘,新鲜又刺骨的寒风反倒让米贝明觉得透心凉,很爽。 他深呼吸一口,左右看看,试图找到他心爱的马卡龙在哪个方向。 然而就像约好的,总是未见人,就先听见有人喊名字。 一声“梁绪哥”让米贝明浑身僵硬,他头皮都麻了,杵在夜风里打了个哆嗦,回过头看见梁绪就站在他几步之外,穿着到膝弯儿的黑色呢大衣,还是他去年给挑选的款式。 果然很好看。 已经都看过一冬了,还没有看腻。 结果现在,穿着前任给选的衣服,来和别人约会吗? 米贝明脑浆沸腾,感觉自己像个熔炉,他机械地转动眼珠,看见季戎朝梁绪小跑来,很快就靠近了,等靠近了,又他妈叫一声“梁绪哥”,最后才迟迟地发现,哦,原来这里还有个人。 季戎的表情有点无措。 他把两人都瞧了瞧,问:“你们这是” 上一次他去找米贝明确认是否和梁绪已经分手,毕竟那时梁绪的情况看起来那么糟糕,结果被骂了一句“傻逼”。 他当时很无语,说:“啊?” 结果又被骂了一遍“傻逼”。 季戎没得到答案,猜也猜不准,想再去问梁绪,却恰好被派去出差,今天下午才回来。 寒风吹得米贝明禁不住颤抖,他笑了一下,说:“不打扰你们约会。” 说完就走,抱紧了衣服头也不回。 季戎闻见了马鞭草花香,带着很强的侵略性,他提醒道:“梁绪哥,你的信息素冒出来了。” 在公共场合释放信息素是违法行为,只要任何一个人举报,警察就必须受理。 梁绪深呼吸,对季戎的出现真是没话说。 他抬起脚就去追米贝明,人多喧闹,圣诞节在即再加银座是小伏都最大的商圈,梁绪几乎一眨眼就把米贝明跟丢。 他打开追踪器,界面放大到最大,跟着闪烁的小红点一路跑到停车场,看见米贝明把外套扔在马卡龙的车盖上,而他整个人都弯着腰撑在旁边的香樟树干上,在不停地干呕。 梁绪拧着眉走近:“怎么回事。” 米贝明受惊一般,抹着嘴巴很快站直身,没看见季戎,只有梁绪。 他大喘气,说:“你还管得着么?” 路灯就在头顶,清楚地照出米贝明潮红的脸色,眼神因为呕吐而浮着一层水雾。 梁绪问:“发烧了?” 米贝明拿过外套就要走,浑身都在发抖,被梁绪拽着胳膊摁在车门上的时候,头晕到眼前全是重影。 梁绪好像在说什么,又有一只熟悉的手掌贴到了自己的脸上和额头上。 米贝明奋力地挥开,可是抬起的手根本没有力气,反而死死捉到了大衣的衣领上,他感觉自己的嘴唇也在开合,但是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意识好像没有必要再强撑下去。 太疲惫了。 闭上眼睛的前一秒,米贝明彻底放弃抵抗,沉甸甸地扑进了他身前的怀抱里。 作者有话说: 感谢看文! 要申榜了!请给我很多海星,会帮助我拥有一个好一点的榜单位,谢谢大家!乖一点 “我不是说不想再见到你吗” “你倒是约会去啊” “梁绪” “梁绪” 梁绪接住一头栽倒进怀里的人,心脏像被狠狠扑穿,仿佛一大团炙热的火球撞进怀抱,毫无准备,却把他冲击得温暖又踏实。 牛仔外套就掉在脚边,口袋里的手机露出一半,碎裂的屏幕持续地亮着,只有光,没有铃声打扰,显示“老妈”正在来电。 梁绪看见了,根本不打算管。他稳稳地兜住米贝明,把他的脑袋摁在自己肩膀上,用大衣包住他,贪婪地拥抱,贪婪地享受身贴身的温度。 该上车。 该去医院。 至少别站在这里吹风。 怀里的人已经昏睡过去,不断往下沉,梁绪却一点都不想放手,妄想时间能不能停止。 “笨。”心跳声交叠,远处喧闹的圣诞欢歌像安心的催眠曲,梁绪再度收紧怀抱,把吻落在米贝明的发梢上。 马卡龙解锁,烧迷糊的小米睡进副驾里,身上盖着牛仔外套和呢大衣。 林真的电话一直未断,梁绪犹豫片刻后接起来,刚接通,就听对面米仲辰怒发冲冠地质问:“小兔崽子,你跑哪儿去了!” 梁绪沉默,于是对面变本加厉地追问,又换做林真担忧道:“明明啊,你在哪儿呢?你爸那臭脾气,他也是担心你。一大早就从公司跑了,到现在也没个影儿。公司的事情从来没要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他巴不得我们赶快倾家荡产!” 后面的怒吼自然是来自米仲辰。在外一向从容的商业巨佬,老马失蹄时,一切都会发生颠覆性地改变。 梁绪把电话挂断,给林真发短信到:我没事,别担心。我今晚不回家了。 挡风玻璃上蒙着雾,暖风开启后,视野逐渐清晰。 车厢里充满温柔的花香味,梁绪启动车子,还没有开出银座,手机又亮,这回是来自“苗儿”的呼叫。 梁绪压低声:“喂。” 苗柏月很明显地一愣:“你谁啊?” “梁绪。” “操!你们终于和好了?大米呢?” 梁绪很浅地弯了下唇,苗柏月他见过很多回,也是个富家公子哥,性格大大咧咧,是小米最好的哥们儿。 当初米贝明带他见人的时候,是这么介绍的:“这是苗柏月,出生那天是夜里,一轮明月挂在松柏上,因此得名。” 接着又把手心端到梁绪身前来:“这是梁绪,我猜他出生那天他爸妈实在没有头绪给他起个什么名儿好,就这么凑合了一下,还挺好听,是吧!叫着特别顺口,梁绪,梁绪。” 苗柏月就问:“这么顺口,敢问明明儿你一天叫多少回?” 米贝明骂他“少喊我明明”,梁绪就在旁边笑着回答道:“至少百八十遍。” “刚才大米他妈给我打电话问我这祸害是不是在我这,我一听就不对,赶紧说是是是,随便扯两句帮他兜着了。” 苗柏月交代完毕,关心道:“你们俩还好吧?他是洗澡去了吗你帮他接电话。” 梁绪小声道:“睡着了。” “啊,哦。”苗柏月沉吟一瞬,自觉要有当助攻的觉悟,说,“梁绪我喊你一声哥,你听我讲,小米爱你爱得要死了你知道吗?他深夜来我家买醉,就立冬那天,还给我包饺子吃。你说他是想包给我吃吗?我不过是个替身罢了。” 梁绪屏住呼吸,把手机紧紧地贴在耳朵上。 “我从来没看他这么消沉过,正好他们家现在又有事,屋漏偏逢连夜雨吗这不是?”苗柏月叹气,语调变得十分纠结,“咋搞呢,我真怕他垮了。他昨天找我出来喝茶喝玉米汁,我以为他终于要活过来了呢,结果还是啤酒喝起来不眨眼。唉!没人管着他,他就会可劲儿糟蹋自己。” 梁绪心头酸胀,脑海里的图像跟着苗儿的每句话而不断变幻,全部都是米贝明伤心失落的模样。 他叹慰道:“我知道了。” 苗柏月犹豫再三,还是没有把“你真被oga勾引走了吗”给问出口,毕竟到头来还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他作为好兄弟,就只能帮到这里了。 电话挂断,梁绪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医生的电话,请对方到星垂天野等候。 米贝明一直安静地昏睡在一旁,很乖,完全没有开心时吧嗖嗖的样儿,也没有生气时口不择言、专会拱火欠收拾的样子,连眼睫都乖顺地沉睡着,好像很安心,没有颤抖。 梁绪轻叹,到底图什么,非要闹过一次又一次。 回到星垂天野,医生和医药箱已经坐在秋千上。 梁绪停好车,把小米打横抱在怀里,心急但又步伐平稳地进屋、上楼、进卧室。 这一套流程久违地熟悉,在米贝明误食发情药的那晚,他浑身潮热地和梁绪说不想去医院,想要别的,问梁绪能不能给他。 那时梁绪就是这样把他抱回家,陪他度过了一个疯狂又浪漫的夜晚。 别墅里已经收拾干净,曾经落满烟灰的地毯被扔了,直接换新,散落满地的布娃娃被重新安放,地暖也滚着,房间里温暖得要人犯懒。 梁绪站在床尾,看医生往米贝明的手背里推针,再把点滴调成最慢,一共要挂两瓶药水。 风寒引起发热,加之疲劳过度,需要好好休息。 梁绪把医生送到门口,约好明天看情况再决定是否还需再来。 他回到二楼,打着赤脚,靠在门框上感受米贝明就睡在他们大床上所带来的满足感。 或许真像小米说的,alpha都有病。 明明相比来说,alpha是各方面都为最佳、最强势的性别,但是“安全感”就像是唯一的弱点,导致他们拥有根本不讲道理的占有欲,一旦缺乏安全感,就会变成没有理智,只有本能的野兽。 梁绪还记得自己的第一次筑巢。 易感期,本来说好像往常一样打抑制剂度过的,因为那时米贝明还在云泞读大三,还没有回到小伏都,两人谈着异地的地下恋,各自又都很忙。 所以米贝明给梁绪打电话时,根本想不到他一直都很“端庄”的男朋友会在电话里毫不掩饰地喘给他听,用做爱时才会出现的声线喊他“宝宝”,没有慵懒和满足,而是着急的,带着哭腔一样,一遍又一遍说“宝宝,我想你”。 米贝明麻了。先是狠狠怔愣住,一声“我操”就在嘴边,被震惊到以为耳朵瞎了,可很快他就压不住自己怦怦作乱的心跳,耳朵也迅速烧得要着火,简直受不了这样性情大变的梁绪。 米贝明躲到卫生间里,手足无措地转圈圈:“不是,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呢啊?” 得不到答案,答案就是“想要你”。 米贝明感觉自己像个无头苍蝇,要真是苍蝇还好了,他就能立马飞回去看看他的男朋友到底得了什么大病,怎么一下子变得跟传说中发情期的oga似的。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假少爷泪失禁后成了万人迷 离婚(久陆) 你最好是 三伏 恋爱综艺里和前男友假戏真做了 嫁给前男友他舅舅 黑化大佬的小奶包 穿成腹黑影帝的小经纪人 渣攻有本事来追啊 国家顶流 这个Beta过分咸鱼 识趣 轻熟 吸引特殊人群的我药丸 他喜欢的Omega会读心 拯救诸天单身汉 林助理有话要说 被联姻对象嫌弃吻技差后 奶味的小人鱼 顶流的白月光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