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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表示有些无关宏旨,却不足为外人道的私话要说,陈世发便问刘不才:&ldo;小桂芳是什么人?听来像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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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不才原有个相好叫小桂芳,但那是三年前所结的露水姻缘,不知小王何以突然提到她?这一层先不必去研究,只答复陈世发说:&ldo;是&lso;幺二堂子&rso;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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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发籍隶皖北,不懂什么叫&ldo;堂子&rdo;,更不知道&ldo;长三&rdo;、&ldo;幺二&rdo;之分,不免愕然。
于是小王便为他略略作了一番讲解。
&ldo;原来是这么回事!
&rdo;陈世发恍然大悟,&ldo;窑子里的姑娘,也有情义重的。
你们找个地方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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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摆脱了陈世发的视线,刘不才将小王带到自己卧室中,当然不会闭门,就在窗下悄悄谈话。
所谈的自非小桂芳,小王将经过情形,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刘不才。
他觉得异常安慰,笑容一直浮在脸上。
等小王讲完,才吸口气说:&ldo;我就晓得你们一定懂我的意思。
做朋友就要这样子,才有味道。
这一趟真难为你了,你的&lso;做工&rso;真不坏,恰好在分寸上头。
等回上海,我要跟你们老板说,保你一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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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听得这么说法,自然高兴,但就在这几天,他已大有长进,很矜持地答道:&ldo;刘先生,请你先不要夸奖我,等我把事情办妥当了,大家都好。
现在最要紧的一件事,是把朱家老小送到上海,该怎么办,该我做些啥,请你早早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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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件事我还没有动脑筋。
&rdo;刘不才压抑了声音,也压抑了内心的兴奋,&ldo;这出戏的上半部,唱得很火爆,我倒有点舍不得草草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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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在小王就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了,&ldo;还有下半部?&rdo;
他问,&ldo;下半部唱什么?照我看,唱到大团圆也就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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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团圆容易。
朱家老小,我总可以把他们送到上海。
不过,我心里还不肯,费了这么大的气力,机会又不错,就这样糊里糊涂下场,未免可惜。
不但可惜,还有后患,将来除非不走这条路,除非不遇着他,遇着他,你想怎么过门?&rdo;
&ldo;他&rdo;是指陈世发。
小王想想不错,此刻大张旗鼓,装神弄鬼,到头来杳如黄鹤,一场无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