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屋内进进出出的脚步声,也听到了第五辞急促呼唤自己的沙哑声音,她想试着给予他必要的回应,可又实在睁不开眼,最终动动手指,在他掌心缓缓写下一个&ldo;好&rdo;字,告诉他自己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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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娴睡了整整三日,再次转醒,是在一个风清月朗的深夜,她被人搂在怀中,对方温柔细致地擦拭着她的身体,她应是许久没有这么疲惫过了,在如此大胆的动作下竟也没有清醒过来,只蹙着眉头,发出一声难耐的低吟。
&ldo;水……&rdo;
她反复舔舐干燥的嘴唇,处于对水源的极度渴望,又重复一遍,说着:&ldo;……喝水。&rdo;
不过身后之人并未立刻做出回应,而是隔了好久,才掐住她的下颌,神若痴狂道:
&ldo;你醒了?&rdo;
温娴被他摇得快要散架,身上酸,脸也痛,循着本能点点头,然后便觉周身一轻,后背垫入一个软枕,她斜斜靠在了床头,接着身侧的被褥凹陷下去,她被人挑起下巴,嘴里灌入满满一杯糖水。
然后又是另外一碗苦药,温娴连拒绝的气力都没有,只能被逼着一口一口艰涩地吞咽。
到后来实在喝不下,仓促闪躲时,药汁打翻倒在衣襟深处,她亦被呛得连连咳嗽,最终缓缓睁开了眼睛。
目光所及,是第五辞憔悴的面额,不知经历了什么,全然不复从前俊逸之态,眼底乌青,胡茬丛生,一双眸子血丝遍布,唯有在看到温娴清醒之时,才骤然提起几分亮色。
他展臂做出相拥的姿势,可在俯身靠近她时蓦地停下了动作,刚想收回手,脖颈却被人搂住,温娴一把将他抱了个满怀。
&ldo;我没事了,你也放宽心,我们都好好的,你莫要因此折腾自己。&rdo;
她抚上第五辞深陷的眼窝,语调由安慰转为哽咽。
第五辞漂浮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定,他紧紧回抱着她,不断收拢双臂,越抱越紧,仿佛要将温娴深深嵌入身体里。
他重重点头:&ldo;……好……&rdo;
温娴笑了笑,抬手去蹭他的脸颊,就这么亲昵地依偎了小会儿,温娴忆起自己刚出世的女儿,环视一圈,满心期待:&ldo;孩子呢?&rdo;
&ldo;抱去隔壁休息了,有丫鬟在照看,睡得很香,你这么久没吃东西,我去给你盛点粥。&rdo;第五辞起身就要往外走。
温娴拉住他的衣袖,小声道:&ldo;可是我想先见见孩子。&rdo;
第五辞对待温娴一贯好脾气,但在此事上说什么都不肯退步,摇摇头回绝:&ldo;你如今元气大损,身子亏空得厉害,不先吃点东西恢复体力,怎么抱得动孩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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