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山间的晚风并无多少闷热的气息,然而南谨被这风一拂,却仿佛微微窒息,连气都喘不过来。某种异样热辣的感觉从鼻端唇畔一直渗进喉咙,最终犹如坠落在心口,刺得她轻轻颤抖。
她抬起手,仿佛无意识地在脸上摸了一把,这才发觉手指上净是眼泪。
原来那样辛辣的东西,划过脸和唇,又苦又涩让心都刺痛的,竟是她的眼泪。
秦淮之墓。
萧川立。
他替她立了一个墓,在他亲自下令狙杀她之后。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站在这座墓前,就仿佛前世今生的碰面,令她不由得神思恍惚。
轻风卷起那些细小的尘埃,悄无声息地穿过松林和渐沉的暮霭。
南谨久久地站在墓前。
她曾以为自己不会再哭。
当眼睛重新睁开看见这个世界的时候,当层层纱布从身上、脸上卷起拿走的时候,当千辛万苦、九死一生终于生下安安的时候,她曾以为自己不会再为过去的事而哭,更不会再为那个男人掉一滴眼泪。
南谨用手指一点一点抹掉脸上的泪水,在离开之前,再度看了一眼墓碑上的那两个名字。
这块墓园没有台阶,每块墓地之间相隔很远,中间林立着高挺茂密的松树。
暮光深浓,松树林中影影绰绰,偶尔有不知名的鸟雀从半空中飞过,发出细小的鸣音,扑棱着翅膀倏地一下便消失在沉蔼之中。
南谨的心情还没恢复过来,见时间已晚,便快步向出口处走去。
结果,却不期然看见一道人影。
那人远远走来。其实暮色已沉,昏暗的光线中那人的面孔模糊不清,只能看见清俊修长的身形。南谨不由得一怔,心狂跳起来。
她万万没想到萧川会来,而且竟会和自己挑在同一时间。
此时园中没有别人,她几乎避无可避,脚下刚一迟疑,对方就已经看见了她。
萧川很快到了近前,深邃的眼睛微微眯起来,不动声色地打量她:&ldo;南律师,你怎么也在这里?&rdo;缓慢的语速中带着隐约的疑惑和探究的意味。
南谨强行压抑住狂跳的心脏,回答他:&ldo;过来祭拜一个去世的朋友。&rdo;
&ldo;是吗?&rdo;他仍旧看着她,&ldo;那还真是巧。&rdo;
此时两人站得很近,而她的个头和秦淮差不多,所以他需要稍稍垂下视线去看她。这样的角度,竟令萧川再度有了一丝恍惚,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其实是另一个人。
晚风轻拂松林,带来窸窣的声响。
他静静地看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在打量什么,抑或是想要寻找什么,半晌后才开口说:&ldo;等下坐我的车下山。&rdo;
南谨愣了愣,可他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下一刻便淡淡地移开目光,径直朝着秦淮墓地的方向走去。
南谨并没有跟上去,却还是下意识地微微转过身,看向那道清俊的身影。
她看着萧川在秦淮的墓前站定,身形挺拔,侧脸沉峻冷肃。他既没说话也没动,只是微垂着视线,看着那块墓碑。可其实碑上什么都没有,连一张照片都没有,就只有那几个字。而他对着那样简单的几个字,静默许久。
天色暗沉,山间的气温降得十分明显,空气中都仿佛透着肃杀的气息。
南谨的双手垂在身侧,不禁轻轻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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