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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ldo;我原本尚不确认，直至昨夜再见两位。&rdo;顾深说，&ldo;若是有事差遣，大可今日坦然相告。&rdo;

&ldo;无事相求。&rdo;净霖倏忽睁眼，&ldo;却是有事相助。你寻家而至，在群山之间兜转到此，便没觉察早已顺了人的摆布么。&rdo;

&ldo;摆布?&rdo;顾深面露狐疑，&ldo;难道绕我入城，便是为了给妖做菜吗?&rdo;

&ldo;寻家方为关键。&rdo;净霖说，&ldo;若说冬林之丧可归于&lso;死&rso;字，那铜铃找你便为了一个&lso;离&rso;字。昨夜一梦方提醒了我，它既来了，便不是毫无缘由。&rdo;

&ldo;我家在何方自己尚且不知，旁人怎可相助。难道&rdo;顾深话音一滞。

&ldo;你不知。&rdo;净霖终于能揉捏后颈，阖眼说，&ldo;此地必有人知。&rdo;

朱掌柜被捆得结实。他欲哭无泪，只得求道:&ldo;三位手下留情!我就是贪个口，没想杀人。&rdo;

&ldo;刀都磨你爷爷脖子上了。&rdo;顾深抱肩，&ldo;还在这儿放你娘的屁。&rdo;

&ldo;没、没死啊。&rdo;朱掌柜小眼眨弄，挤出泪来，他晃着身嘤嘤不绝，&ldo;我等山野小妖，几百年才能见次活人，这怎能怪我们呢!&rdo;

&ldo;看你皮薄肉嫩，往油里滚一遭，炸得外酥内软，想必味道不错。&rdo;苍霁脚踩着他后背，将猪精压下去。

&ldo;不成!不成!&rdo;朱掌柜啼哭，&ldo;比我好吃的妖怪这山里多的是!您高抬贵手，炸别人去吧!&rdo;

&ldo;此地的妖怪皆住在城中吗?&rdo;净霖拨开已催发嫩芽的枝条，转身出来。

&ldo;都、都住在这儿。&rdo;朱掌柜一抽一抽地，委屈至极，&ldo;昨夜那么多伸爪的，您不能厚此薄彼啊!要吃一并吃了，我倒也服气&rdo;

&ldo;待在山里不痛快吗，来人住的地方装模作样。&rdo;苍霁脚下留情，没将人踩进泥里。

&ldo;本身都住在山中。&rdo;朱掌柜胖手抹面，砸了咂嘴才继续说，&ldo;这地本是凡人之城，后来人死绝了，山神爷爷独居寂寞，便要我等一并进来。每年冬春交错之时，方能出城会友，平素是进不来别人。&rdo;

&ldo;城中百姓因何而亡。&rdo;

朱掌柜目光回避，摸着自己短粗的鼻子，悻悻不语。

&ldo;摘了他的猪耳，下酒来吃。&rdo;顾深从腰侧拔出匕首，&ldo;整日听说妖吃人，今日便叫老子常常妖怪的味道。&rdo;

朱掌柜赶忙埋头进泥潭，憋着气慌声:&ldo;不忙不忙!我说便是!此地原先并无山神，因此城中人不拜诸神，故而四周妖怪簇生，就连分界司也不欲接管。这城中邪乎，女人们大多不苟言笑，也不出门上街，整日被关在屋中，偶尔入内一瞧，还当此城尽是男人呢!只是他们虽不拜九天诸神，却一直香火鼎盛，子嗣繁多，比那鼠妖兔精生的还快!我彼时出山望一眼，只觉得此城死气沉沉，心里也怕得很。怪异至此，不像是妖物，倒像是邪魔了。而后又过几年，大抵是分界司看不过眼，便差山神爷爷来驻此地，不消三日，此城中人死了个干净。&rdo;

顾深骇然道:&ldo;全部死了?&rdo;

朱掌柜说:&ldo;群妖狂欢，以为能得尸体吃个痛快。岂料山神爷爷不许，将这一城万人尽数埋压在地下，不、不知是独享了，还是就此搁着了&rdo;

苍霁正欲开口，唇间便轻搭折扇。净霖若有所思，却并未询问。

朱掌柜抱头大哭:&ldo;我已尽数道来!各位爷爷放我一马!我历行百年方修人身，不仅岁数大，皮也糙肉也厚，吃起来必定味如嚼蜡!&rdo;

&ldo;山神&rdo;顾深似也觉察些蹊跷，&ldo;山神现在何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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