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昏迷。
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她听见一个医生这样说。
当看见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时,一股很深的恐慌将她牢牢包围,以至于一时无法反应,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而此刻,云湛正在她身后的门里,她却不被允许进入。
远远的有脚步声传来,一下一下,回响在安静得可怕的回廊上。
容若寻声转头,对面坐着的云昕也在同一时间起身。
&ldo;怎么样?&rdo;云昕迎上刚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的高磊。
&ldo;别担心。医生不是说了么,他已经没有危险了。&rdo;拍了拍妻子的肩,高磊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ldo;目前,他需要静养,医院只允许留一个人下来陪护,所以,你们先回去,我留在这里就行了。&rdo;
&ldo;不行。&rdo;云昕摇头,&ldo;我在这里等。……容若,你呢?&rdo;她回头看向一直坐在长椅上的容若。
深呼吸,容若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被高磊抢先一步:&ldo;你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容若今天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晚,反正湛一时也不会醒,你们明天再来。&rdo;说完,他看向容若,&ldo;放心,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们的。&rdo;
云昕犹豫一下:&ldo;那……你记得,有状况要立即打电话来。&rdo;
&ldo;嗯。乖,快回去吧。&rdo;
点了点头,云昕转身:&ldo;容若,走吧。&rdo;
皱着眉向身边紧闭的病房门再度看了一眼,容若无言地点头。
待两人离去后,高磊轻轻推开加护病房厚重的门,站在隔间里,隔着玻璃看着安静地躺在床上的云湛。
他的心脏病已经恶化到心力衰竭‐‐适才医生的诊断清晰地回荡在耳边。
未免引来过度的担心,这件事他暂时没有告诉云昕和容若。
只是,云湛的情况为何会逐渐严重到这种地步?而他,时时在他身边却毫无所觉?
凝着眉,明显的忧虑刻在高磊的眼底。
&ldo;云先生,心脏病最忌过度劳累和受到刺激。特别是你现在的情况,如果条件允许,我建议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最好充分静养,这样有助于病情的好转。&rdo;
清早,医生在为苏醒后的云湛做完例行检查后,仔细地交待了一番,方才离开。
高磊靠在窗台边,神色严肃地看着仍显虚弱的云湛,&ldo;医生的诊断,2级心力衰竭。&rdo;他顿了一下,见云湛的神情依旧淡然,没有变化,便接下去道:&ldo;病情恶化,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自己应该早就感觉到了吧?&rdo;
收回望着窗外的视线,半躺在病床上的云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回应,只是慢慢闭上眼,眉宇间一片疲惫。
&ldo;……你再休息一下吧。&rdo;低低叹了口气,高磊走上前为他调整床头的高度,&ldo;我已经通知云昕和容若,大概她们过一下就会到了。&rdo;
听到容若的名字,放在被子下的手微微一紧,云湛重新睁开眼睛。
&ldo;高磊。&rdo;
&ldo;……什么?&rdo;刚要离开病房的修长身躯被突来的声音唤住,高磊回过头。
&ldo;诊断的结果,不用告诉容若。&rdo;陷在雪白的枕被中,云湛的眼晴幽深而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高磊不解地挑眉,&ldo;为什么?&rdo;
&ldo;……照我说的做吧。&rdo;云湛的声音中满是倦意。
直到脚步声随着病房门被关起而消失后,他才将脸转向窗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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