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少爷。&rdo;
门被轻轻敲了两声,不等他回应,便被推开。
云湛应声转头‐‐门边,除了垂手而立的佣人,还有斜斜倚在门框旁的容若。
&ldo;云湛,圣诞快乐!&rdo;容若一边脱下大衣,随手丢在地上,一边脚步不稳地朝床边走去。
&ldo;你喝酒了?&rdo;看着那张泛着浅红的脸,云湛皱眉。
在床边停下,侧着头想想,容若用手指比了比:&ldo;……一点点。&rdo;
伸手扶住她不稳的身体,拉她坐在床上,云湛转向门口吩咐:&ldo;泡杯醒酒茶来。&rdo;
他抬手掠起容若垂在脸颊边的凌乱发丝:&ldo;喝了茶,就去休息。&rdo;
&ldo;我不困!&rdo;皱着眉摇了摇头,容若蹬掉脚上的高跟鞋。
&ldo;……云湛。&rdo;她突然转过身子,眼神迷蒙地盯着对面那双沉静幽深的眼,&ldo;你都还没跟我说圣诞快乐。&rdo;
云湛扶住她的胳膊,无奈地叹了口气,&ldo;圣诞快乐。&rdo;也许,真如她所说,只喝了&lso;一点点&rso;酒,但如今看她的神情,他可以肯定,她已经醉了。否则,倘若换作平日的容若,又怎会以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ldo;那……你有没有准备礼物?&rdo;甩甩头,摆脱晕眩,她继续不依不饶。
&ldo;你想要什么?&rdo;
&ldo;……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么?&rdo;
&ldo;嗯。&rdo;
得到保证,容若轻笑:&ldo;让我想想……&rdo;
&ldo;你可以明天告诉我。&rdo;伸手接过佣人端进来的茶杯,云湛递过去,&ldo;先喝了它。&rdo;
&ldo;唔……不喝!&rdo;容若皱起脸,用手挡开。
云湛轻叹一声,对着佣人道:&ldo;你先出去吧。&rdo;
&ldo;你……&rdo;容若突然定定地盯着云湛,然后伸手抚上他的脸,&ldo;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的脸色都这么差?&rdo;不复清澈的眼底,除了迷蒙,还有一点点心疼在静静流泄。
看到这样的眼神,云湛身体一僵,他闭了闭眼,反手握住那只在自己脸上流连的手,&ldo;你醉了,去休息吧。&rdo;
&ldo;……为什么连嘴唇也没有颜色?&rdo;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容若皱着眉凑上前。
&ldo;你……是不是很辛苦?&rdo;她几乎趴在云湛的胸前,长而翘的睫毛在云湛眼前上下闪动,两人的脸近在咫尺。
&ldo;不会……&rdo;鼻间袭来淡淡的酒味,混合着熟悉的清香,云湛静静地看着那张精致的脸,极轻的两个字从口中逸出,带着暗哑。
&ldo;是么。&rdo;一抬眼,便望进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容若抓紧了手底的被单,缓慢地将唇印上去。
……微凉而柔软的触感让她不自禁地环住云湛的肩膀,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混合着遥远的记忆如同cháo水般铺天盖地涌来,容若闭上眼,带着模糊的思维,深深地沉溺。
当那张饱满优美的唇印在自己的唇上时,云湛的心狠狠一窒。
‐‐她果然是醉了。
微醺的酒气中,他的眼前闪过多年前那个倒在自己怀里的宁静女子;闪过她平静的眉宇,温雅的笑容,柔顺似水的眼神。
时隔两年,他与她,再一次肌肤相接,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眼底滑过深沉的幽黯,然而,肩颈及唇边的温度却让他下意识地渐渐收拢手臂。
同样的温暖和柔和,即使隔着意外和怨怼,隔着七百多个日夜的分离,仍然未曾改变。
&ldo;……我想到我要的礼物了。&rdo;从云湛的怀里坐起来,模糊不清的笑容在容若的脸上浮现。
&ldo;给我一个婚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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