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真是想不到竟然是你来找我。”一名年轻男子在苏星房间里站着道。
男子一身白色锦袍,长发束在胸前,一只样式简单银镯套着左手,越发显的他皮肤的白皙细腻,宛如白瓷一般。
“这么多年不见,别来无恙?”苏星合着眼睛,看上去有些疲倦。
容渊远远看了她一眼,拾了一只玉杯一只酒瓶托在金盘中,起身送到苏星身边,然后便不闻不问,坐在房间另一角,双手拂上琴,清越的琴声仿佛一股泉水从他的十指下湍流而出,一会变盈满整个房间。
苏星随手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放在唇下,沾了一沾:“玉川春。”舌头在嘴唇上抹了一遍,“真是让人怀念的味道。”
容渊并未接话,手下不停,直到一曲终了。
苏星眼睛也在这一刻睁开:“这曲子你弹得是越来越好了。”
容渊宛若星辰的双眸抬起来:“我练了很多遍。”
苏星又酌了一杯:“这首曲子上,天下只怕无人能出你右。”
容渊唇角泛起一抹讽刺:“是吗,云琴的琴技可在我之上。”
苏星微微摇头:“琴有心,非技能达之。云琴不是你,这首曲子弹不出味道。”
容渊眉毛微微挑起:“苏星,你是在嘲笑我吗?”
苏星不语。
容渊站了起来,身边的香炉淡白色的烟雾缭绕,让他颀长的身姿看上去有些模糊,然而即使只是这样一个轮廓,也足以叫人惊艳。若是拨开浓烟,不知道是怎生一个绝世姿容。不愧是天下三大美人之一。
“前段时间云琴到我这里来过。”容渊眼眸一转,唇边掠过一道揶揄的笑,静静的看着苏星的反应。
苏星果然有些变化,手停了一停,慵懒的神情变得有些萧瑟,沉默了二三秒才道:“是吗?”
容渊见她缄口不言,反道:“你不想知道他来做什么吗?”
苏星垂眼轻笑一声:“他已经离开,再做什么,与我又有何干?”
容渊缓缓走到她身边,轻轻伏下身,与苏星眼对眼:“他来这里打听你的事。”然后满意的看见苏星持杯的手不易察觉的颤抖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一下。
“那有如何?”苏星扬起眉毛。
容渊的脸凑得更近了,苏星几乎可以看见他眼眸中的自己:“一个男人,离开一个女子,却还是不断的打听她的事情。苏星,难道你就没有心吗?”
苏星与容渊直视:“是他自己选择离开的。我没有逼他不是吗?另外,容渊,你这个姿势——是想诱惑我吗?”她的整个身体几乎都被容渊不经意的随手扣在床上。
“是——又怎么样?”
容渊望着苏星,嘴角慢慢勾起,眉毛一点点的舒展,眼中如同月华一样清澈的光芒变得魅惑无比,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就这样缓缓在他脸上呈现。苏星目不转睛的看着,眼睛里渐渐浮起一点点迷茫,似乎真的被魅惑住了。
苏星感觉自己呼吸有些急促:容渊如同上等白瓷一样的肌肤在她的眼中晃动,从他的脸颊,下巴,一直到他的颈项、穿的很严实的白色衣领。不能不说容渊很擅长把自己变得有魅力,仅仅这么一个简单的姿势,苏星就不由得想象这扣得很严紧的衣领下,是怎生诱人的一番春色。
空气很香,很甜。
纵是苏星也感觉手脚有些汗,对着容渊的眼睛也有些闪避,口中却好象没有事一样平静无比道:“府中前月收罗到一副好琴,据说是三百年的桐木所制。过几日我会着人送过来,若是云琴再来,就拜托你交给他。”
容渊闻言,身体一僵,眼眸流转,忽然一笑,后退了一些:“苏星,你果然是没心。”
第10章
楚君总觉得心中有些忐忑不安。虽然一直在忙与人商量各种大小事项,但只要稍微歇下来,哪怕是喝一盏茶的时候,都忍不住担心,以苏星的性子和他临走的时候她的表情,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想到这里,楚君吩咐月池:“你遣人回去看看苏星在做什么,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心,怕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月池笑道:“公子不用担心,刚刚韶君派人来知会了,公子走了以后,苏星就派人去请王小姐,后来两人就一块出去了。和王小姐在一起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楚君这才觉得心中仿佛放下一块石头,专心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事情上。
这样一忙到了旁晚才做完,楚君松了一口气,与夏侯音及其他的门派告辞离去。
“我送送你。”夏侯音将楚君送到门口,望了望天色,上面一弯明月,因为没有云,让天空看起来十分明朗,地上都铺上一层月辉。又因为到了晚上,街道十分安静,正是适合两人促进感情的气氛。
楚君此刻只觉得十分疲倦,想到苏星此刻应该是一个人在家,若见他还迟迟不归,最后又是夏侯音送回,定又会大发雷霆的,于是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快些。天色不早,你也进去吧。”
夏侯音神色一黯:“也好,你路上小心。”
楚君点头,上了马车。
可惜等他回到肃宁王府,却得来苏星根本还没有回来的消息。
“她到底去哪里了!”楚君本来一天就为此心绪不宁,此刻竟然不见苏星其人,一整天积累的烦躁被点爆,叫过韶君,厉色问道:“你有无派人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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