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的翘板寂静地立着,它?不像秋千,风撼不动,没人来,便只能杵在那?儿等待。它?等了多久?岑雪竟不敢细算,俯视着它?,猛然发现它?比记忆里小了好多。从?那?里摔下来,应该并不疼吧,可是印象里的那?一天,她哭了好久,危怀风也哄了好久。梧桐树对面栽种着另外两棵树,皆是松树,危怀风在靠左的那?棵树下量身高。她第一次来危家,便是看见他被危夫人戳着脑门按在树底下量身高。她笑他,后来又好奇,跑去那?棵树底下仰头张望,被他发现,从?面走过来,笑嘻嘻说:“小雪团,量一量吗?”她有?些害羞,怯生生说:“谁是小雪团?”他也不答,仍是笑,示意她贴在树干底下站着,待她站好,他便学危夫人戳他脑门的样子来戳她。“不要乱动。”“我没有?乱动呀。”他低头看她,琥珀色的眼睛里漾起一种很满意、也很促狭的笑:“那?你很乖嘛。”风吹花园,往事飘散,岑雪在松树前停下,看见留在童年里的划痕。有?他的,也有?她的。有?那?天他们刻下来的身高,也有?他们关于后来彼此?身差的畅想。岑雪摸上那?些划痕,想起他说“等你到这儿,便会是我媳妇儿”的情形,想起后来的离合,聚散,想起他们总算可以?不离不弃,携手一生,也想起今日,他竟然要假扮王玠杀进皇城……暮风拂园,头顶落下松叶晃动的沙沙声,一人的声音混在风声、树叶声里,悠悠传来——“听说,危某的夫人回来了?”岑雪怔忪,回头,看见一人环胸倚在月洞门上,戎装铁甲,英姿飒爽,唇角勾着,眉眼明亮,仍是那?副意气风发的熟悉模样。岑雪悬了一整天的心?陡然在胸腔里狂跳,眼圈潮热,鼻头发酸。危怀风走过来,这一幕,时光交错,像是彼此?在危家寨里的初次重逢,也像是当年在这座花园里的初次相?见。岑雪看着他,热泪在眼圈里打转,危怀风笑意温柔,先低头为她拭泪,接着腰微弯,柔声道:“为夫有?错,特来赔罪,万望夫人谅解。”岑雪想打他一下,忍着,先训道:“你偷了我的珍珠粉。”“嗯。”危怀风应下,腰一直,手从?后背伸来,拿着一个崭新的胭脂盒,“从?如意斋买来的,原来叫珍珠粉,难怪夫人擦上以?后,肤光如珠,华彩耀人。”岑雪心?说嘴滑,看他安然无恙,心?知皇城里的一切算是有?惊无险了,可是细想起来,仍是有?些生气。危怀风便又道:“往后再有?这样的事,必然先与夫人商议,待得夫人首肯以?后,为夫方能实行。”岑雪嗔道:“你就是嘴上说得好。”“冤枉。”危怀风叫屈,眼里笑意不减,也坚定?坦然,“我应你的事,桩桩件件,必定?做到。再说,这次的计谋本来是要跟你说的,但是事发突然。昨夜,我本是想试着易容一次,谁知与殿下互换形容后,何家人偷开城门的战报便来了,仓促之?下,只能硬着头皮上阵。这次是我行事不周,夫人开恩吧。”岑雪被他一口一个“夫人”叫着,“开恩”求着,知道这人在撒娇,心?里轻哼,气被他捏准软肋,每次都能叫他得逞。睇他一眼,岑雪接下赔罪礼,仰脸端详他,想要看出一些乔装王玠的痕迹。危怀风自是早便更换了行头,岂会再叫她瞧出来?岑雪果然一无所获,危怀风从?她眼里看出失落,啼笑皆非:“下次单独扮给?你看看?”岑雪移开眼,不承认:“我要想看殿下,自己去看便是,何必要你来扮?”“行,那?就不扮他。”危怀风则一心?哄她展颜,“给?你扮个肤如凝脂,玉树临风的危家儿郎?”岑雪没忍住,偷笑一声,又板住脸:“那?不就是‘玉杀神’危大将军吗?”“也是,”危怀风若有?所思,“扮一个,还不如跟你生一个呢。”岑雪脸爆红,捶他胸膛,危怀风笑得更起劲,顺势搂她肩膀,贴在她头侧:“殿下伤势不严重,养几日便能登基了。天下已?定?,夫人若不介意,往后我就不忍着了。”岑雪自然知道他是在说什么,青天白日的,两人又是在外面,竟说这些孟浪话。她耳鬓滚热,闷闷“嗯”一声。那?一声凑巧响在危怀风胸口,像落进心?底里,扎根发芽,茁壮生长。危怀风满心?餍足,搂着她,往松树底下一站。树干上是眼熟的划痕,危怀风寻着当年刻下的那?几处,伸手比划两下,笑道:“果然是这个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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