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时卿也不是没有远见,为免她太快生养,叫他孤寡十月,早先几次总是临到关键时刻后撤退出。几回过后,元赐娴急了,再见他想逃,就缠着他死死咬住不放。他便只有放弃挣扎,失守在里头。
所以说,她这么努力,能怀上一点也不稀奇。
陆时卿一路慨叹着回了府,下了马车疾步往里,见拾翠便问:&ldo;大夫来诊过了?&rdo;
他原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过得到否定的答案,不料她竟答:&ldo;郎君,大夫还没到呢。&rdo;
陆时卿一脚急停,顿在元赐娴房门前。
见他愣住,拾翠忙解释:&ldo;但夫人自己给自己把过脉了,看起来很笃定。&rdo;
&ldo;……&rdo;自己给自己号了个喜脉,她真是能耐了。
陆时卿张了张嘴,竟不知说什么好,半晌才想到,自己何必跟拾翠浪费口舌,直接进去不就得了,便一把推门而入。
元赐娴正盘腿窝在一方矮榻上,右臂摊平,掌心朝上,左手三根指头压在右手腕脉上,歪着脑袋蹙着眉,一副活神仙的模样,听见推门动静,忙隔着屏风问:&ldo;大夫来了吗?&rdo;大概以为进来的是婢女。
&ldo;是我来了。&rdo;
元赐娴一愣之下便已见说话人绕过了屏风,怪道:&ldo;你不是在宫里头,怎么这个时辰回了?&rdo;
陆时卿噎了噎。刚刚报信的事其实的确跟她没关系。她虽近来一直缠着他要孩子,却一向知道分寸,不会妨碍他正事。来大明宫的仆役是他特意吩咐了留在府上照看她动静的,想是听了一耳朵&ldo;有喜&rdo;就急急忙忙来了。
这下好了,要是元赐娴给自己号错了脉,陆家怕是要欺君了。
不过这个不重要。
他在矮榻边坐下,不答反问:&ldo;真号出了个喜脉?&rdo;
元赐娴闻言便知他为何突然回来了,肯定地点点头:&ldo;这回一定不会错了!&rdo;
她的月信已推迟了十来日,起头两天又一次心惊胆战地叫来了大夫。但兴许是彼时脉象尚未显露,大夫没号出究竟,只叫她莫生忧思,再观察几日。之后,她眼见自己也没别的明显症状,就不再劳烦人家一次次空跑了,干脆自己学了号喜脉的法子。
一日号三十回,想怎么号就怎么号,随时随地,容易又便宜。
但陆时卿自打上回为她白愁了一夜,已经不敢再轻信她了,见大夫未到,闲着也是闲着,便抓过她的手腕,学了她的架势也开始号。
元赐娴挪挪身子,凑他近些,把下巴搁在他肩头,满心期待地瞧着他:&ldo;摸到了吗?滋遛滋遛的。&rdo;
陆时卿抽下了嘴角:&ldo;等一下。&rdo;说完,抬头挺胸,放松吐纳,手指下压,努力去把。
&ldo;是不是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rdo;
&ldo;……&rdo;他默默感受了一会儿,偏过头实话道,&ldo;没感觉到。&rdo;
元赐娴不高兴了,把手抽出来,嫌弃道:&ldo;是你不会号。&rdo;
术业有专攻,这个陆时卿确实不会,看她盼子心切,也不好打击她,重新把她的手抓过来握在掌心,承认道:&ldo;是我不会号。&rdo;
她瞥瞥他:&ldo;那还不快去给我催大夫。&rdo;
陆时卿一噎,觉得这一幕很是熟悉,倒跟去年姜璧柔在陆府落胎,她把他这堂堂侍郎当小厮使唤,叫他去请大夫一样。
只是当时她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在这里,如今却已是她明媒正娶的妻子。
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她眼下便是叫他去端盆洗脚水来,他也是愿意的。
陆时卿起身去催人,不久后亲自领着一名葛姓大夫回来,又亲眼盯着他给元赐娴诊脉。
这叫葛正的大夫在长安城里颇有名望,平日多在药堂施医,极少上门出诊,着实是陆家面子大才请得动这等人物。
元赐娴又开始跟这老头耍无赖:&ldo;葛大夫,我一瞧您这面相,就觉您比上回那个方大夫讨喜。您这红润的印堂,一看就是专号喜脉的。&rdo;
葛正伸手虚虚点住她,风雨不动安如山地道:&ldo;陆夫人,您再说话,脉要跑了。&rdo;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终是自在 女配开始发疯以后 乾坤至尊诀 楚河汉界 欺师指南 隔云端 森林食肆 我在三国当郡守 最强哨兵总想rua我精神体 在霍格沃兹做问题学生 爱似覆水,情难收 旧忆惘然 艳遇 宠妻有道:赖上野蛮俏娘子 始睡知卫 反派团子今天爱上作者了吗 混堂司来了个小太监 娇宠女官(重生) 我靠美食直播建城立国养幼崽 人鱼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