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新的招贤令不一样了,这一次面向全国、甚至是其他各洲诸侯国,只要愿意都可以来‐‐国主要成立一个叫做&ldo;国立科学院&rdo;的玩意儿。
&ldo;这是个啥玩意儿啊?&rdo;
新年的余韵还没过去,没开始上工的人们热爱串门,大家聚在一起,喝着酒,就开始聊聊那些大人物们弄出来的、看不懂、也没听说过的东西。
&ldo;这就是门客吧?我听说,帝都天衍城那边的大贵族,都会养好多门客,最厉害的有人有三千门客。&rdo;
&ldo;对对,还收容其他诸侯国的有才之士,那玩意叫……卿客!&rdo;
&ldo;不对,叫客卿!&rdo;
事实证明,这既不是养文人墨客卖弄风雅,也不是贵族们豢养的私家门客。
&ldo;科学,便是我们认识世界、了解自然、创造新工具的方法,是格物致知,也是形而上学,更是我们在学堂里听先生讲的每一个字。我们吃饭有吃饭的科学,可以告诉我们怎样吃才好吃,才健康;我们种地有种地的科学,什么时候播种什么时候施肥,这就是自然的科学;我们讲话也有讲话的科学,你不能把隔壁七十岁的婆婆称呼为妹妹,这就是说话的科学……&rdo;
‐‐《唐国周报》的特约撰稿人这样写道。
&ldo;大人‐‐&rdo;村头赶来听念报的村妇犹犹豫豫地举起手,&ldo;大人,俺家爹爹会熬药汤子,种地之前撒一撒,不长虫子,这叫科学不?&rdo;
&ldo;叫啊。&rdo;负责来宣传的官员抬了抬,&ldo;有配方吗?愿意带上配方,到科学院做农业实验工作吗?&rdo;
于是各地都知道了,&ldo;科学&rdo;可以换钱,急忙回到家,敲锣打鼓开始搜寻自家有没有&ldo;科学&rdo;。一查,还真的来了不少毛遂自荐者,以民间机关术士、手工艺人和大夫居多,但其中混杂了不少坑蒙拐骗的。
蓝珏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一个穿着树叶子和羽毛、把脸涂成紫色的诡异女人,这个女人在他身边蹦跶了好半天,煞有介事地掏出一张纸,一口水喷在纸上,纸上出现了一个鬼脸。
&ldo;国主哇,这可是天降灾星带来的妖邪‐‐&rdo;
蓝珏觉得自己板着脸太久,嘴角有点发僵,他挥挥手:&ldo;拖下去。&rdo;
&ldo;啊啊啊‐‐国主!俺这个可不能不当一回事啊国主明鉴‐‐‐‐‐‐‐‐&rdo;
蓝珏想笑,是因为在准备这些事情的时候,褚襄通过视频通讯,已经把他所能想到的各种巫婆神汉全都给他演了一遍。视频那头原本端庄优雅的公子做出一个个搞笑的鬼脸来,相当惟妙惟肖,刚被拖下去的神婆就是这幅龇牙咧嘴的表情。
除了这些捣乱试图骗钱的,蓝珏的确找到了他们此次大规模招贤的重要目标。
他看了看面前的士兵:&ldo;你说,你对石油有所研究?&rdo;
&ldo;是。&rdo;士兵回答,&ldo;我爷爷管这个叫&lso;石脂水&rso;,他教过我制作钻头,有的石脂水深藏在地下,需要费些功夫,用竹竿子一头固定好钻头,最深我们能向地下打一里地还多。取出的石脂水可以烧火,比木材好用得多,也能炼药……但我们镇子上后来不让买卖石脂水了,当时东唐国来了帝都的星官,说那是不详之物,会引发灾祸。&rdo;
的确,褚襄早提醒过蓝珏,这是双刃利剑,一旦操作不当,爆炸、火灾都有可能发生,士兵说当年镇子里遇到夏季高温,没处理好市场上的石脂水,正赶在大家赶集的时候烧起来了,死伤不少,东唐国原本极其信任曲凌心那帮占星的,星官说这是妖邪污秽之物,会带来灾祸,于是再也没人敢用了。
士兵登记了个人信息,从军队普通小卒,调进了&ldo;科学院&rdo;,换上了统一的白大褂制服,被领进专门的提炼实验场地,好端端一个壮汉差点掉眼泪。
&ldo;要是早遇上国主,我爷爷他也不至于被当成卖弄邪术的妖怪给打死。&rdo;
……
大漠绿洲,大金帐反叛贵族战败的消息不胫而走,留守绿洲的守军不甘如此,准备拼死一搏,哪怕能在最后关头杀伤古牧,那也算不得惨败。
他们沉溺于杀戮和复仇,并没有注意到自家的奴隶们表情怪异。
奴隶们连比划带唇语,围着朱九问个没完没了。问他中原人都吃什么啊,中原人的孩子生下来不当奴隶吗,也会问,古牧大首领真的愿意放奴隶自由?
&ldo;当然真的。&rdo;朱九向他们承诺。
于是一批一批听故事的人若有所思。
自由……那是什么滋味啊?
驻守在外的大军不着急清缴残余势力,配合朱九他们的行动,苏靳带着一小队银鹰留在古牧的大营之中。
远处,火光燃烧了起来。
古牧接过苏靳递上来的望远镜,看了看:&ldo;好大的火,这是怎么做到的?那火竟然在沙地上蔓延起来了?&rdo;
苏靳点了点头,放慢比划的速度,配合口型,古牧勉强理解他的意思。
&ldo;你是说,你们褚先生告诉你们,可以用那种黑色的水来制造火?&rdo;古牧觉得非常不可思议,&ldo;我想起来了,他与我说过,我们两国联合,他要我们那种黑色的水。大漠巫医们偶尔会用那种黑水治病,但他们不太敢用太多,一旦烧起来,那可不是好玩的。所以……你们褚先生是知道那种水可以点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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