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我才敢回答:&ldo;那就中餐好了。&rdo;
那男人问:&ldo;小姐是喜欢口味轻淡一点,还是重一点呢。&rdo;
&ldo;重一点吧。&rdo;
&ldo;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菜呢?&rdo;
&ldo;没有&rdo;
&ldo;好的,请稍等。&rdo;男人退了下去。这时,姑娘也将冰水和茶送到了我们面前。
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我啜着茶,他也在喝水。我偷眼看他,今天是白色的t恤和藏蓝色的棉质长裤,就像是个普通的英俊的公司白领,只是眉宇间多了一点沉稳。
他今天约我出来干什么呢?真的是为了请我吃顿饭?他为什么要请我吃饭呢?不是已经有这么久没有过联络了吗?我心里总在想着这些问题。
而且,两个半熟不熟的异性吃饭是很微妙的活儿,既不能冷场,又不能过分热络,两人中得有一个为主来制造话题、调节气氛。看他的样子,恐怕从来都是别人找他汇报工作,没有这种经验,我只好担当重任。&ldo;刚才那个男人是不是也欠你的钱?&rdo;我故意调侃。
没想到他回答:&ldo;是的。&rdo;
&ldo;真的?我猜对了?&rdo;我很惊讶,其实我是随口瞎说。
&ldo;他曾经是一家大酒店的厨师长,前两年因为赌博,输光了所有身家,也被酒店开除了。我借钱给他开了这家店。&rdo;
&ldo;那你是这里的股东?&rdo;
&ldo;不需要,我只要求,当我想来吃饭的时候,这间房间是我的。&rdo;
有钱真潇洒!我暗叹。
他似乎发现我的感慨,说:&ldo;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别人的交往,都有钱的味道。&rdo;
&ldo;是啊,多好!金钱社会嘛!&rdo;
他又笑笑,没有回答。
菜很快就上齐了,四菜一汤,每样菜都精致考究,特别是盛菜用的瓷器和饭碗,异常晶莹剔透。
他端起红酒,很郑重地对我举杯:&ldo;首先,请允许我对你表示感谢,昨天你勇气可嘉,而且帮了我们公司的大忙。&rdo;
我也连忙举杯与他轻碰了一下,两人各自小啜了一口。我放下杯子说:&ldo;其实完全不关你们开发商的事,应该是由施工方负责。&rdo;
&ldo;但是谁也不希望还没有正式开售的楼盘,就多了一个跳楼的冤魂。&rdo;
我点头:&ldo;那也是,不过,你已经感谢过我啦。昨天的那个信封里足有两千大钞,你真是出手大方。&rdo;
听到我这话,他俯身向前,诚恳地说:&ldo;其实,昨天你上楼前,如果向我开价二十万,我都可能答应。&rdo;
我瞪着他,心里暗悔不迭。他有些得意地笑了,接着又对我说:&ldo;不过,如果你拿了我的钱,我会让你自己爬上去,再自己爬下来。&rdo;
我叫道:&ldo;如果这样,昨天掉下来的就会是两个人。&rdo;
两人都呵呵地笑出了声,端起酒杯,又碰了一下。
我喜欢看他笑,我喜欢看他因为我说的话而笑,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完全没有了倨傲冷漠的表情,没有了距离和防线。
我随口问他:&ldo;当万人迷的感觉怎么样?&rdo;
&ldo;什么?&rdo;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ldo;有人愿意为你去死,是不是很让人得意?&rdo;我干脆说得更直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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