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娘忙站起来,勉强点着头,也不愿意在这屋里多停留,曲了曲膝告退道:
&ldo;母亲,我有些累了,先回去歇着去。&rdo;
邹夫人拧紧眉头,盯着林姨娘,半晌才从鼻子里&lso;嗯&rso;了一声,算是应了。
林姨娘出了屋门,眼泪就扑簌簌落了满身,自己到底是没有娘家依傍,不然何至于受了这样的委屈。林姨娘一路落着泪回到院子里,捧砚接进了屋,看着林姨娘红肿的双眼,忙吩咐小丫头用凉水湿了帕子拿进来,侍候着林姨娘躺到榻上,细心的替她敷着眼睛。
&ldo;姨娘这是怎么了?和爷闹别扭了?&rdo;
林姨娘摇了摇头,眼泪又流了下来,捧砚不敢再多问,敷了一刻钟,眼看着眼睛好多了,才扶了她起来,泡了茶递上来,笑着问道:
&ldo;这满府里,还有谁敢把姨娘气成这样的?&rdo;
林姨娘忍着眼泪,红着眼圈,哽了半晌,才说出话来,
&ldo;母亲让爷歇到别的屋去,让爷去&rdo;
&ldo;静心院?&rdo;
捧砚反应极快,林姨娘点了点头,捧砚暗暗舒了口气,直起身子,走到门口,掀起帘子左右看了看,回来侧着身子坐到榻沿上,看着林姨娘,低低的说道:
&ldo;我昨天劝姨娘那些话,姨娘还听不进去,若是昨天姨娘肯听了我的劝,早早的把这事安排妥当了,夫人还能说这个话?唉,姨娘也真是,就是老爷,房里也没断过通房大丫头!&rdo;
&ldo;如今,母亲都发话了&rdo;
林姨娘仰头看着捧砚,迟疑着说道,捧砚跺了跺脚,
&ldo;我的姨娘!您得想想,夫人为什么发这个话!早就跟您说了,这怀着身子的时候,爷们的床事得安置好,你不安置,夫人就替你安置了!&rdo;
&ldo;那?&rdo;
&ldo;那什么呀,姨娘看着办吧,要么您自己安置,要么让夫人替你安置。&rdo;
林姨娘捧着杯子,眼圈又红了起来,落了几串眼泪,泪汪汪的看着捧砚伤心道:
&ldo;以前嫂子怀孕时,我也听母亲提过一回这事,嫂子陪嫁的四个丫头,都是细细挑出来的家生子儿,跟着陪过来,就是准备着做通房大丫头的,如今我这样,孑然一身的,连个陪嫁的贴心丫头都没有,我又是个姨娘的位份,万一&rdo;
捧砚垂下眼帘,掩着眼底的恼恨,干脆一声不答,林姨娘又落了几串眼泪,放下杯子,用帕子试着眼泪,低声说道:
&ldo;要不,你&rdo;
捧砚急忙抬眼看着林姨娘,林姨娘迟疑着,咬了咬嘴唇,低着头伤感的说道:
&ldo;你若愿意就侍候爷吧,这满府里,我也就能信得过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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