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刃唯看着他,双眼弯弯,抬起手臂用手背擦过唇角,故作轻松道:&ldo;撩完想跑,你讲不讲道理?&rdo;
成景廷这下算是知道了上了&ldo;贼&rdo;船走不了,眼神定定地瞧着刃唯殷红的唇,淡淡道:&ldo;要怎么讲道理?&rdo;
刃唯看他游刃有余的态度,心中暗骂不知道这人经历过多少这样的挑逗了,气得不行,左算算右想想,将枕头抱在怀里,纳闷道:&ldo;成景廷,你多大了?&rdo;
成景廷想了想,认真道:&ldo;我九二的。&rdo;
&ldo;你这么老成,这么有……&rdo;有手段!
刃唯吞了后三个字,继续假装生气,&ldo;哪儿像九零后。你说你二九年我都信。&rdo;他说着,揉揉手臂,&ldo;还是一八二九年。&rdo;
成景廷眉头一跳。
还真是。
第九章
关于&ldo;自己是不是人&rdo;这个问题,成景廷思考了很多年。
他确确实实没有死,容颜与年华似是长久地停在了刃唯死去的那年。他落地生根,在城市里&ldo;盘踞&rdo;一块土地,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不是在等这个人。
时间太久,&ldo;刃唯&rdo;在他脑海里的影像已经模糊了,他的心也逐渐冰封,甚至快忘了最开始徘徊不走的初衷。但那天,这一世的刃唯在酒店房间抱住自己,口口声声说着&ldo;我从来不哭&rdo;时,成景廷承认,他感觉自己心痛了。
那种由内而外,将整个麻木身心都腐蚀的疼痛。
当年刃唯身披旌旗从马上坠亡,成景廷未能见他最后一眼,尸身被俘,一代少年将士连全尸都没捞着。后来长安新雨,衣冠冢建了一处又一处,成景廷还是没能找到他。
再后来,成景廷去世,在轮回时得到的通知却是:你世事未尽,心愿未了,再等等看。
这一等,就是上百年。
长期久站与日光暴晒,使他难以维持&ldo;原状&rdo;,只得将酒店内的温度调低,更衣室就是他的休息场。
至于酒店为什么开,刃唯又为什么会被不明物威胁,成景廷一时半会儿还说不清楚。
他只知道,他好像没有白等。
兴许是本能,刃唯对他的一见倾心就像命中注定一般,找他闹,找他笑,在他面前出糗会抓狂,也会悄悄地勾引,认真地剖白。
刃唯又聪明又笨。
他知道怎么做生意,知道怎么让成景廷对自己感兴趣,却不知道床头挂的镜子是为了辟邪,不知道那两三团米粒是酒店会打发陌生鬼魂吃的饭。
成景廷发现刃唯对&ldo;超自然&rdo;这些情况完全没有忌讳,进门不先敲门,进房间不先开衣柜就关门……当一处住所超过三天无人居住,就容易吸引&ldo;外来客人&rdo;,衣柜里更是容易藏匿歹徒或闲杂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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