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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起风衣的领子遮住脸庞,不想看我,也不想说话。
我则咯咯地笑着:“您怎么不说话呢,尊敬的蒙哥马利?您要不要来屈尊和我共用一下,没关系,我是不介意的。
我甚至允许您牵我的手(欧洲同性牵手会被认为是同性恋)。”
我用一种极其耐心的口吻不急不慢地逗他,直到他忍无可忍冲我挑起眉头:“走夜路的时候你最好小心点,你别让我开车在路上遇见你……我会为你制造一场前所未闻的车祸。”
苏格兰人比英格兰人热情善良不少,但也没好到哪去。
说真的,我不是太喜欢矫揉造作的英国人。
和他们说话太费劲,更何况他们还总喜欢用些闪烁其词的话讽刺我。
就比如,如果我的头发垂到他的鼻尖上打扰了他,他会故意文质彬彬地说:“您的头发可真是漂亮”
。
如果我没听懂对他说一句谢谢,他就会耐心地再等一会,然后加上一句赞美:“而且,还挺芬芳”
。
这时我才意识到他是想要我把头发拿走。
除了伯纳德娶来的英国妻子,我只在佛罗伦萨认识几个见风使舵的英国人。
他们起初以为我是意大利人,就装出装出一副热情似火的可笑模样来讨好我。
但一听说我是法国人,他们就认定我在那不勒斯家族里成不了大气候,转而用些让我火大的辱法笑话奚落我意大利人的姓氏和法兰西人的国籍。
--------------------俄狄普斯式灾厄我随母姓,母亲叫波格丹娜·萨列里……天知道她的祖先是否跟意大利人有些什么纠葛。
以前,她跟我长得很像,酒红色的微卷发,琥珀色的眼睛。
我们是母子,却更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男一女。
即使是在里昂最易发生入室抢劫案的地区,她的娴静和活泼也赢得了所有邻居的喜欢,甚至是那个意外失去丈夫女儿的暴躁老太婆。
每次圣诞节,她都能运用社区里为数不多的可调动资源组织一场有勃艮第红酒的聚会,让每个人都能挽着亲人或者恋人在灯下跳舞。
但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人及时发现她对我偏执而狂热的母爱和恨意。
她喜欢温柔地捧着我的脸,亲吻我和她十分相像的红发和浅色眼眸,说她爱我。
但也许下一秒她就要变脸,将狠厉的巴掌甩到我的脸上。
甜品的香气和药膏的清苦总是同时交织在我们的家里。
她喜欢听邻居夸我长得像她。
但一旦提及一丝有关我父亲的事情,她的脸就会马上阴沉下来。
我战战兢兢地爱着她,我亲爱的母亲,我唯一的亲人……正如她一次次在我耳边呢喃的那样。
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让我成为一个对她百依百顺的好孩子,她怕我像我的父亲,几乎到了变态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