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难为她了!
今儿是正月十三,这几天天气又晴好,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棂,漏下斑斑点点在外间地上。
杜鹃屏息静了一会,还是没有睡意,忍不住起身下床。
&ldo;二姐姐。你做什么?&rdo;黄鹂赶忙翘起小脑袋问。
&ldo;把窗子打开。好大月亮呢!&rdo;杜鹃道。
&ldo;要是猫进来了呢?&rdo;黄鹂担心道。
&ldo;那正好,前天晚上我还听见老鼠从床顶过呢。这些老鼠子,不给它们点颜色瞧瞧,一个个无法无天了。&rdo;杜鹃恶狠狠地说道。
黄鹂听她说得有趣,嘻嘻笑了起来。
杜鹃走到屏风外,推开窗户,顿时月光如水银般泄了进来,清辉满地。
她不禁脱口道:&ldo;双手推开窗外月。&rdo;
将窗扇挂好了,又往床后去解了手,才重新上床。
黄鹂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下一句。见杜鹃上床。忙又翘起小脑袋问道:&ldo;二姐姐。下面呢?&lso;双手推开窗外月&rso;下面呢?&rdo;
这诗什么的,一般都是两句四句的,她才是晓得呢。
杜鹃钻进被窝,捂了一会。才透口气道:&ldo;下面哪?下面是&lso;一石击破水中天&rso;。咱这不对景。要站在水池子边上,丢一颗石子下水,你就明白了。&rdo;
黄鹂&ldo;哦&rdo;了一声,没再问了,却默默记诵这对联。
夜寂静,月明朗,杜鹃心灵也澄净下来,渐渐陷入朦胧中。
正迷糊间,忽听黄雀儿道:&ldo;杜鹃。我……我想好了。&rdo;
杜鹃稀里糊涂地应道:&ldo;嗯?&rdo;
黄雀儿道:&ldo;我想好了,我……我乐意的。&rdo;
杜鹃立时清醒,霍然坐起身。
借着外间的月光,她朦胧看见黄雀儿也已经坐起来了,正拥着被子对着她。黑眼睛闪闪的,却看不清面色神情。
&ldo;真的?&rdo;杜鹃惊喜地问,&ldo;你想好了?&rdo;
&ldo;嗯,&rdo;黄雀儿轻声,却坚定地答道,&ldo;我想好了。&rdo;
杜鹃就舒了口气。
她先前也为黄雀儿想过。
只是她认得的人里面,像福生大哥,干娘已经帮他在议亲了;秋生哥哥也不错,但比起夏生来,要大大咧咧些,跟黄雀儿也没那么投契;只有夏生,从小就跟黄雀儿有说有笑的,虽然不见特别亲密,但却另有一种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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