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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1页）

&ldo;干吗这么说常百户，人家可是救了你。&rdo;

&ldo;她不来，你也能救我，我不喜欢欠人情，况且，我不喜欢她。&rdo;

&ldo;为什么不喜欢她?&rdo;

&ldo;不喜欢需要理由吗?&rdo;

&ldo;自然需要，就如同杀人需要动机一样。话说回来，初荷，我至今都不明白，杜小月和你们校长是什么关系呢，你似乎是明白的，你给我讲讲，此处不想通，我觉得案子就没有破完啊。&rdo;

&ldo;真呆。&rdo;

&ldo;呆才需要你告诉我啊。&rdo;

&ldo;那你先告诉我，老贾是坏人吗?&rdo;

&ldo;也算也不算，他在江湖上混过，有点儿奸猾。莫五开始只是让他带路去找你们校长，校长不在莫五就说要找杜小月。事后老贾知道了莫五是细作，自己琢磨出点儿端倪，就去找杜小月诈一诈，小月没有江湖经验，被诈出真话，于是老贾就借机欺负她，占她便宜。后来他又去要挟你们校长，结果就正好被利用做采花案子的替罪羊，提供很重要的东西。&rdo;

&ldo;提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rdo;

&ldo;真傻。&rdo;

&ldo;傻才需要你告诉我啊。要不你先告诉我，然后我就告诉你杜小月和程校长是什么关系。&rdo;

&ldo;算了，我不想知道了。&rdo;

&ldo;那我还有个问题。笛卡儿之所以起了虚数这个名字，是因为他觉得这是不存在的，同时又让人伤脑筋的一个数字。子虚乌有的数字‐‐这名字听起来真是很无奈。&lso;i&rso;发音如同&lso;爱&rso;，你说小月写下&lso;i&rso;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写另一个不存在的&lso;爱&rso;?&rdo;

&ldo;初荷，你改用手语吧。什么&lso;爱&rso;的发音如同&lso;爱&rso;，小月写下&lso;爱&rso;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写另一个不存在的&lso;爱&rso;，是我读错了你的唇语还是你早上起床的时候脑袋被门夹了?&rdo;

&ldo;你去死。&rdo;

&ldo;为什么?&rdo;

&ldo;去死需要理由吗?&rdo;

&ldo;自然需要，如同杀人需要动机一样。&rdo;

&ldo;那我去死吧，动机是我害怕死在你前面。&rdo;

&ldo;初荷。&rdo;

&ldo;嗯?&rdo;

&ldo;笛卡儿搞错了，虚数是存在的，你再大一点儿就会知道。&rdo;

是的，虚数是存在的，它对应平面上的纵轴，与对应平面上横轴的实数一样是真实的存在。

第二部分惊与变

帝国犯罪史上的新篇章

&ldo;薛爷这么一大早来取钱是要赶早儿出门吗?&rdo;德茂银号的伙计把一包银圆从柜台那头递过来时顺口问了一句。

&ldo;嗯，到帝都去，家妹赶考。&rdo;薛怀安应了一声，便开始闷头数起银圆来。

清点完毕，薛怀安一抬头，透过柜台上森森然竖着的防护铁栅，看见&ldo;钱到用时方恨少&rdo;七个墨迹饱满的遒劲大字衬着雪白的宣纸挂在墙上，因为尺寸相当大，站在薛怀安的位置，连落款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落款上龙飞凤舞写着&ldo;司马夏生&rdo;的名字，这是南明著名的博物学家、经济学家、剧作家、书法家‐‐也许，还是个大骗子，薛怀安这样想。

几年以前，当薛怀安第一次拿到俸禄的时候，普通人在银号里存钱还是件稀罕事，对于大多数老百姓来说，银号只是生意人出入的场所。直到某一天，南明最大的银号‐‐德茂银号‐‐在各地的分号都于堂中悬起了一条写着&ldo;钱到用时方恨少&rdo;的横幅，情形便发生了历史性的转变。

薛怀安就是在第一次拿俸禄那天，不经意走过德茂银号的门口，被格外热情的银号伙计生拉硬扯进去。店伙计指着横幅说：&ldo;这位官爷，这是司马夏生先生特别为我们银号写的，老有深意了，官爷想知道是怎么个讲法儿不?&rdo;

薛怀安一听是大名鼎鼎的司马夏生所书的醒世良言，不由得摆出虚心求教的口气，问：&ldo;什么意思?&rdo;

&ldo;您看，司马先生的意思是，咱们老百姓呢，手头的钱留着，捂在棉被里不敢花，就防着将来万一有病有灾的，可是，真到了那时候呢，存着的钱又觉得不够用，那咋整呢?&rdo;有着北方口音的小伙计眨着灵活精明的小眼睛问。

&ldo;司马先生说咋整呢?&rdo;薛怀安只觉深奥非常，当即诚恳求教。

&ldo;司马先生说了，关键在于这钱是死的，必须让钱活起来，钱生钱才成。照您说，那该咋生呢?&rdo;

&ldo;我没生过，司马先生说咋生呢?&rdo;

&ldo;还不是让咱来生呗。&rdo;店伙计自豪地拍了拍胸口，说，&ldo;您看，您把一个银圆存进咱们银号，就是一千个铜子儿是吧，咱们银号每年就给您五十个铜子儿作为利息，这不就生出钱来了嘛。&rdo;

小伙计说完，见薛怀安一副如坠迷雾般的迷茫神情，显然是没有被打动，于是又继续道：&ldo;司马先生说了，人生最痛苦的事，既不是死了以后银子没花完，也不是活着的时候没有银子花，而是日积月累捂了一棉被银子，结果拿着这些银子出门去连个烧饼也买不成。官爷，您知道为啥会有这样的人间惨剧不?&rdo;

&ldo;为啥呢?&rdo;薛怀安迷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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