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但是……&rdo;
&ldo;那颗头,如果修不好,重新做一个就是了。&rdo;
&ldo;做?少说梦话了。头哪那么好做?其实,还有很多非常好的人偶头,但丰二郎非这一颗不可呀。&rdo;
&ldo;所以,把那头再做一个出来便是。&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其他任何头都不可以,是吧,丰二郎先生?那么,再做一颗那样的头不就好了?&rdo;
这家伙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勇之助说。&ldo;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是说按照同样尺寸大小做一颗同样的头出来吗?&rdo;
正是。林藏道。
巳之吉嗤笑了一声。&ldo;荒谬。我告诉你,这人偶的头,做一个就要花去好几日功夫。而且因为数量够多,一般很少专门再去制作,只不过拿原有的来加工替换而已。就这样便可以用上几年甚至十几年,几乎没有新做的时候。而且也没师傅在。难道要从阿波请人形师过来吗?&rdo;
正当巳之吉说&ldo;停演吧,停演吧&rdo;,大家准备四散的时候‐‐
&ldo;有。&rdo;林藏说道。
&ldo;有……什么?&rdo;
&ldo;师傅啊。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师傅。坂町小右卫门这个名字,不知各位可曾听过?&rdo;
&ldo;小右卫门‐‐啊,我知道。&rdo;兼太夫说,&ldo;那不是江户的人形师吗?至于是不是坂町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是做生人形的吧?那可是位大师……&rdo;
&ldo;正是。十年前他制作的生人形(按照1:1的比例制作的真人大小的人偶。)堪称完美,完美到连官府都畏惧他的手段,甚至要将他关押起来,我说的就是那个小右卫门。&rdo;
&ldo;哎呀,当时我就在旁边看着呐。十年前那个生人形。&rdo;勇之助大声说道,&ldo;那时候我正好在江户。他当时展示的人偶打斗表演,确实令人毛骨悚然。他绝对是一代名师。那生人形简直是鬼斧神工,不像这世上该有的东西。你现在提他做什么?&rdo;
啊!巳之吉跟着喊了一声。&ldo;那颗头……&rdo;
&ldo;那颗头怎样?你的意思是那小右卫门还能做净琉璃人偶的头?&rdo;
哦。巳之吉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ldo;那人家乡在四国吧?我记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我以前在阿波见识过那人做的头。想起来了,那颗头简直让人着迷。我让他卖给我,结果他说就算给一千两都不行。但是据我所知,那小右卫门被逐出江户了,从那之后就不知去向。&rdo;
&ldo;如今他就在大坂。&rdo;林藏说道。
&ldo;你说小右卫门?&rdo;
&ldo;我说的就是那个小右卫门。只要两天,他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头。&rdo;就算是那颗头。
这颗头‐‐丰二郎猛地低下头,看着手中那盐谷判官的脸。你让我见见那个人。丰二郎说道。
【二】
小右卫门看上去是个十分难相处的人。他面相干练,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但总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在这间好似空旷的剑道训练场般的房间里,这位人形师纹丝不动地跪坐着。
正合我意‐‐丰二郎心想。嬉皮笑脸、吵吵闹闹的家伙我不喜欢。虚张声势的、低三下四的也不喜欢。所以丰二郎讨厌武士和商人。他也姿势端正地跪坐好,彬彬有礼地低下了头。&ldo;在下人形使二代藤本丰二郎。&rdo;
没有回答。对方抬起头。&ldo;东西呢?&rdo;只有这简短的一句。
嗯?丰二郎刚一应声,林藏便在背后说道:他说的是那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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