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黛是秦妃身边的人，自然是最了解她的。

桃黛恭敬上前，“如今已经打草惊蛇，皇后那边定会有所防范，奴婢以为，即使要步子朔的命，这两日也绝非动手的好时机。”

秦妃正在擦手，睨向她，“依你之见？”

桃黛：“且让她多活几日，等寒山宴那天，多的是机会除掉她。”

秦妃没再出声，而是将擦完手的帕子往下一丢，就见那绢帕缓缓张开，左右飘摇下盖住了死去的金丝雀……体验一把男人的快乐十六好不容易脱身，跟他交手的人似乎也更在意步子朔的去向，所以到最后两个人都没打下去，皆去寻人了。

十六多了个心眼，他没去找步子朔，转而跟踪了对方，发现那人竟回了坤宁宫，便立即回了东宫禀报。

李晟宴闻言，从容不再。

“你的意思是，母后派人盯着初一？”

“是，属下亲眼所见，那人是从坤宁宫的后门进去的，期间还遇到了侍卫，没有人阻拦他，他定是坤宁宫的人。”

李晟宴停顿片刻，“初一呢？”

十六低下头，小小声，“丢了。”

他都已经准备好接受李晟宴的责罚，孰料对方质问道，“近来宫外可有什么热闹之事？”

？？十六不解李晟宴问这话的用意，懦懦回道：“有是有一件，就是不知算不算殿下口中的热闹之事。”

李晟宴平静：“但说无妨。”

十六突然眉飞色舞起来：“据闻留香楼那位敢公然与花魁玉露叫板的红莲姑娘，今夜挂牌献艺。

都说此女身带异香，其舞技如梦似幻。

留香楼的金老板为了今夜，提前七天造势，如今整个京城的富贵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嘿嘿，被外边人传得那么神，连我都想去看看了。”

十六越说越心猿意马，但跟前一道清影掠过，他转头就见李晟宴已然换上便服，翩然又大步地朝门外行去。

“诶殿下，您去哪儿啊？”

他慌忙追上。

李晟宴头也不回，“留香楼。”

“啊？？”

十六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他自小跟着李晟宴，从未见他去过那种烟花之地，真真纤尘不染，宛如谪仙，重点今夜步子朔都失踪了，他竟还有闲心去……嫖？十六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默默地跟着。

宫外，城中已是华灯初上时。

比起白天的喧闹，幕下灯光亮起，街上人潮拥挤，有人脸戴面具，有人手挼糖灯，很有一番花天锦地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