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唔。”转瞬之间,沈浊的嘴也被捂上了。“小点儿声,是我。”沈浊一怔,顾清的声音,只是有些哑。顾清正躬身紧靠着沈浊的后背,声音压得极低,呼出的灼热的气息洒在沈浊脖颈,沈浊被烫得偏头一躲,挣开了顾清没有用劲的捂在他嘴角的手。“将军······”沈浊正要回头,就感觉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在额头,紧接着就被一只凉到不似常人的手抹去,但很快,又是一滴。红到发黑的血珠,从上方滚落,滴进了冒着热气的饭菜里。“将军,你怎么了?”顾清夺走沈浊碗的手还在流血,沈浊连忙把顾清拉到旁边的位置,掀开袖子,就看到小臂上一道长长的血淋淋的口子。伤口位于手臂外侧,从手肘开始,延伸至临近手腕处,伤口不深,像一条游走的红蛇,实在骇人,沈浊抿着唇,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没事儿,不要害怕。”顾清说着,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拍了拍沈浊的肩膀,试图缓解一下从他出现就没缓和下来的氛围。可顾清的样子实在是太惨了点,除去一只血淋淋的手臂不说,此刻他发型凌乱,先前扎好的辫子也早就散了架,散开的头发被雨水打湿,黏到略显苍白的脸上。外加一双带有红血丝的眼,和白到毫无血色的双唇。怎么看也不是没事的样子。顾清眼神真挚,会说话一样,竭力摆出放松的姿态来让沈浊信服,但沈浊就像是没看到一样,伸手探向对方的额头。滚烫一片,果然发烧了。“将军先等一等,我看能不能去找些药来。”“诶,不用······”顾楠封清拉住起身要往外走的沈浊,“不是什么大事儿,你坐下,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我倒是觉得没什么事是比确保将军能好好的更重要的了。”沈浊说完,推掉顾清抓着他的手,赶在另一句劝阻之前走了出去。漠北不比中原,药材并不常见,沈浊废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巫医手中讨来了点药。回到寝帐时,顾清正背着手四处打量,他手臂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只是血痕犹存,红呼呼一片,像是糊了一整个胳膊都黑红膏药。沈浊眉头紧皱地走近,顾清倒是神情放松,仿佛受伤的不是他,悠哉道:“看来阿契尔并没有为难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沈浊把人拉到桌前坐下,拿来浸湿的毛巾一点点帮忙去除血污,见伤口真的只是看着骇人才放下心来,“难道将军就是专门来看看我有没有被为难的?”“那倒也不是。”沈浊不懂武器,看不出顾清手臂上的是不是刀伤,只好开口询问:“将军这伤,是阿契尔弄得吗?”“嗯,”顾清点点头,面露疑惑,“你怎么知道,我觉得我行踪够隐秘的了。”“猜的,阿契尔身上也有伤,只是比将军身上的更重。”沈浊说着把沾满血迹的毛巾扔进水盆,血迹洇出来,将澄澈的净水染成红色,沈浊瞧着,似是漫不经心道:“他比将军伤得更重呢,将军这一战,可有把先前吃的亏讨回来?”顾清猛地抬头看向沈浊,就见对方视线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戏谑,道:“什么意思啊,你都知道了啊?”“不然呢,我不是早就说过,将军并不像是会撒谎的人。”尤其是对身边熟悉的人。顾清神色懊恼:“好吧,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你。”真的是愧疚,顾清垂下头,被雨水打湿的头顶成了视线的中心,这个样子,倒像是淘气被抓包的小狗,可怜巴巴的,生怕主人责罚。沈浊无奈,他隐约明白顾清想瞒着自己原因,不过是不想让自己有负担。可顾清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过意不去,就连从始至终都难以说出口的情谊,也会变得越发难言。并且,虽是知道顾清如此,不过是因为中间有一个从未出现过的自己的恩人,但也正是如此,他也跟着不知道到底该怎样面对顾清,以怎样的心境来接受这赤裸裸的好意。沈浊自知是个自私的人,也知道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大大方方和顾清相处,然后心安理得地接受对方的好意。但是他做不到,沈浊这段时间总是在想,顾清对他,到底有没有一点报恩之外的情谊。答案应该是有的,只是那种情谊很纯粹,纯粹到不容外物染指。就像顾清这个人一样,极致的真诚,纯粹的天真。不得不说,顾家上下把顾清这个孩子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让每一个抱着目的接近顾清的人,都会因为怀有的心机而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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