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易安忍不住笑着“嗷”了一嗓子,直喊:“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俞远懒得理他,转身出去。等里面响起了水声,放了一会儿又关掉,接着是人沉进去的声音,易安才又喊他:“小远,我坐好了。”俞远走过去,先探了半个脑袋到门边看他有没有坐好。万一看到什么刺激画面,可以随时撤退。见他的确是乖乖坐进去了,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那只裹着纱布的手半举着抬高,跟上课举手要回答问题似的。还龇着牙对他笑。画面瞬间一点都不暧。昧了,反而透着点沙雕气息。俞远放心了,身子跟着一直,走了过去。结果刚进去,易安就划拉了两下水晃了过来,抬手搁到圆桶浴缸的边上,露了小半截肩颈看着他笑。“??”脚步一顿,俞远赶紧道,“你你你别出来!坐好,转身!”易安快被他瞪圆了眼睛紧张的样子笑死,“盒盒”乐着划拉了两下水,听话地乖乖转身背对着他。俞远这才轻吁一口气,挠了挠额头走过去。易安那只伤的手稍稍抬高,小臂搭在浴缸边沿儿上。肌理分明的肩背上沾了刚刚他在水里乱晃留下的水珠子,盈着透明的光。宽肩窄腰,在水里影影绰绰地乱晃,有些扎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俞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尴尬地清咳了两声,俞远拿过花洒,在他背后叮嘱了一句:“闭上眼睛,我要给你洗头啦。”成天满脑子有机废料的易安,就连这句话都能想得异常深远。又怕自己乐出声气跑好不容易给自己洗一回澡的小男朋友,只好憋着笑,“嗯”一声。俞远听出了他话音里的笑意,不明就里,嫌弃地瞥了他的后脑勺一眼,不知道他又犯什么病。调到合适的水温,边小心地替他打湿头发,边注意着不让水雾洒到他手上去。然后打上洗发水,搓吧搓吧,就准备替他冲干净。这下易安不乐意了,合着上回自己替他饬了半天,轮到自己这才两分钟??抬手就捉上俞远滑。腻腻的手指,赖皮道:“再洗会儿嘛。”“……”俞远心说他平时自己洗也就几分钟的事儿,怎么今天要求这么高。没办法,为了照顾伤员情绪,只好又给他搓了会儿。冲干净,卷着毛巾探手过去,替他在阖着的眼皮上贴了贴。又胡乱在他脑袋里搓了会儿,算是擦了。本想着也给他搞两个小羊角,奈何折腾了半天,手残,没弄得起来,只好作罢。易安背着他,舔着唇角偷笑,随他瞎折腾。“那我出去啦,”俞远退开了些,看着他的后脑勺道,“你自己随便洗洗就出来吧。”易安没出声,知道还不到时候。就算自己说不方便,俞远也会瞥他一眼说“一只手还不够你洗啊?”,所以干脆没开口。见他半垂着脑袋不动,俞远倒是慌了慌,怕他觉得自己是不关心他,伤心了。他是真的没想让他不开心,就是让他给这人洗澡,也太刺激了一点,他还没那个心理准备。“怎么了呀?”俞远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回答倒是没有,只有“哗啦”一阵水声。紧接着就被人压着后脑勺往前一带。温温热热的柔软触感压到唇上,俞远反应了两秒,气得挣了挣,抬手抵着他的心口就推了一把。这都什么时候了!伤着手还要给他闹!这一推倒是不像往常,易安一下就把他松开了些,只是左手依旧揽着他的腰没动。一脸似笑非笑地垂着眼睫看他,然后用裹着纱布的那只手继续抚上他的后脑勺,压着嗓音小声道:“别闹,待会儿弄湿了。”俞远:“???”究竟是谁在闹??“谁叫你不给我买冰淇淋的。”易安要触不触地抵着他的额头,半干的额发在他额头上蹭来蹭去,理所当然道,“我就想尝尝味道而已,怎么了?”“……”对他这种有理由要亲,没理由也要亲,理由不充分就杠着亲的行为,俞远已经没那个力气生气了。抵在他心口的右手还没收回去,后知后觉地,觉得手心有点发烫。甚至有一点点小羞耻地觉得,手感貌似还不错……被自己这个念头晃了晃神的俞远,像是要急于把自己这点羞于见人的小心思撇出去。于是抬眼,瞪着他,手从他心口挪开,勾着他的后脑勺往下一压,颤着眼睫错脸贴上去,成年了像是心里终于散了一件事,又有小男朋友陪在身边,易安这一觉睡得踏踏实实,一直到怀里的人开始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他才朦朦胧胧睁开眼。“你再睡会儿吧。”俞远本意是想悄咪咪地下去,没想到还是把人吵醒了。“几点了?”易安轻笑了一声,把人揽着又重新摁回了心口,下巴在他发心上蹭来蹭去。“中午了。”俞远回他,声音闷在他怀里。“那不睡了,”易安道,“带我对象去吃饭。”就是这句不睡了,又让俞远等了小半个钟头才从床上下来。也不知道他这整天哼哼唧唧的本事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两人出门,酒店楼下就是蓉城最繁华的商圈。吃了顿饭,又陪着易安买了两件新衣服。看着他把沾了血渍的卫衣整齐迭好塞进牛皮纸袋子里,俞远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问道:“要不,不要了?”一件让他大年夜晚上穿着经历了不知道什么难过事情的衣服,俞远怕他看见就想起昨天的事。易安闻言,偏头看着他挑眉:“你是不是嫉妒我有对象给我买衣服?”俞远:“……?”“你羡慕我很久了吧?”易安无视他一瞬懵逼的表情,接着道,“还想撺掇我把我对象送的衣服扔了,你说你安的什么心?”“……”俞远平了嘴角,面无表情看着他演。“算了算了,不说你了。”易安舔了舔唇角,憋着笑意一胳膊肘搂上去,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别说你羡慕,我自己都嫉妒我自己!你说我对象怎么那么好呢?怎么就让我给摊上呢?”易安偏着脑袋探身过去看他表情,见他只一脸无言以对地看着自己不说话,就又搭着他的肩往自己身侧一摁,追根问底:“啊?”“……”俞远没辙,抿唇弯了个假笑,“大概,瞎了吧。”-虽然俞远再三强调,陶宁让他什么也不要买,易安还是没听他小男朋友的,笑嘻嘻应付了过去,挑了两套俞远一听“鱼子酱”,还以为是吃护肤品,又杂七杂八买了些别的,看上去和上门提亲有一拼的架势,傍晚的时候去了俞远家。易安这张脸本来就生得好看,眉眼里去了戾色,外套里又穿了件俞远平时爱穿的米色系针织衫,看上去整个人都乖了不少。摇身一变就成了家长眼里“别人家的孩子”。一进门,就弯着他那双桃花眼嘴甜甜地叫人,看得陶宁顿时生出一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心情。又见他大包小包的提溜不少东西,转眼换了张脸,难得怪起了俞远。“不是让你叫小易别买东西来了吗?”陶宁小声道。“……”第一回见识亲妈这招变脸绝技的俞远好郁闷啊。微微一鼓嘴,没说话,转头嗔怪地瞪了易安一眼。易安见状,一脸讨饶,龇了一口大白牙给他。看着两个孩子暗戳戳互动的陶宁转头憋笑,接着一本正经招呼两人上客厅沙发里坐,又让儿子陪着易安看看电视吃点水果。“你看我表现还行么?”易安看着一脸没精打采的俞远,忍着笑,凑过去蹭了蹭他的胳膊,小声问道。俞远偏头看他,瞟了一眼后转头,垂着脑袋嘀嘀咕咕:“我妈还是第一次说我呢。”易安看着他跟个小孩儿吃醋似的样子,忍不住抖着肩乐出声,又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清咳两声压了压笑意。原来小男朋友吃醋的样子也那么有意思。易安决定晚饭的时候再好好表现一下。陶宁这么多年一直经营着一家当地推荐老店榜上有名的火锅店,独门炒料绝技,生意一直很火。平时在家做饭的机会还真不多,还好问了下俞远,说是易安什么都吃,不挑。怕自己那两道小炒拿不出手的陶宁干脆在客厅圆桌上备了一大桌火锅菜,并且非常贴心地从店里拿了个鸳鸯锅回来。就是蓉城的鸳鸯锅也和包邮区的不太一样,人家是打太极似的画着半弧的一半一半,这儿的是一整个辣锅,围着当中一小撮可怜巴巴的,也就比一个茶杯大不了多少的菌汤小圆圈。这会儿坐在桌子前面的易安,觉得自己这待遇真的相当可以了。能给你上鸳鸯锅的蓉城人,那绝对是最大的妥协啊。知道易安能喝酒,开饭前干脆给易安倒了一点,酒量不错的陶宁终于有人陪着在家喝一点了。就着一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牛油辣火锅,黑毛肚耗儿鱼贡菜干,麻辣牛肉鲜鹅肠,轮番在麻香味十足的红油里不停翻滚。蒸汽氤氲,热气腾得窗玻璃上都糊了一层白雾。俞远看陶宁和易安,像是两个自来熟的朋友,聊得居然还挺投机,心里也跟这室内的温度似的,暖乎乎。忍不住边吃边看着他俩偷笑。陶宁扫了儿子一眼,看着他抿唇偷笑,还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样子,酒杯一搁,就开始不想做个亲妈了。“小易来,”陶宁拿了漏勺,在菌汤里舀了两个白嫩嫩的小鱼圆,“鱼肉是自己打的,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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