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将何池揽在怀里,直到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岑屿才心安下来,“想什么呢小池。”何处苍白着脸摇了摇头,手捂着腹部,“没事。”岑屿从背后拥住他,给何池借力,“怎么了?”何池疼得厉害,没力气答。岑屿的大掌覆盖了他的手,替他揉着胃,他声音紧张,“又疼了?”何池说不出话,他将何池打横抱起,大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将他放在床上,后背拿了抱枕给他垫上,又倒了一杯温水,坐在床边扶起何池靠在自己怀里,右手喂水,左手揉着何池的肚子。何池喝了两口,岑屿将杯子放下。“是不是疼得厉害?”何池侧身紧紧地握住岑屿的食指,他手很小,握着指节像是握着自己的全部。微烫的掌心贴上何池微凉的腹部,“揉揉就不疼了,小池不怕。我们揉一揉就好了。”何池额角浮上细细密密的冷汗。创巨痛深,前日的懵然无知在头晕目眩中退却。他靠着岑屿,脑中走马观花地闪着一些碎片。痛到切骨。他曾是累赘,是弃子,年少时没得到过爱,少年时代便将一点喜欢看作和璧隋珠,半生耗尽,在大海中溺死消失。耳边声音尖锐,癫狂地陈述事实。“痛苦吗?何池,你是不是在后悔?是不是在怨恨?”“但这都是你活该啊,是你咎由自取!有谁让你爱他了吗?是你自己选的!是你自己画地为牢,是你自己心甘情愿!是你自己!”“你有什么可恨的?”何池条件反射性地蜷缩起身子,安全感骤减,控制不住地发抖,“冷……”那一点迷糊的气音被岑屿捕捉,他立刻抱紧了何池,被子也拉到何池的下颌。他几乎是堪称慌乱地安抚,“盖上就不冷了,我们盖上就不冷了,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好不好?”“疼吗?是不是着凉了胃又难受了?”岑屿的声音在一众刺耳的尖叫声中显得格外温和,何池被唤回一点神智,被岑屿抱着身体回温。他忽然觉得好委屈。他不是很幸福吗,不是过得很好吗,这些记忆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要这样?纵然他不懂爱不懂情,纵然他活着是罪受苦是罚,纵然如此,可是他现在不是有人喜欢的吗?岑屿总说有人爱他。为什么梦里的不是?“岑、岑屿,抱抱,”他带着哭腔,“……我好冷。”所有情绪卷土重来,他忘了他后来的漂泊与释然,忘了他回来后得到的爱。他将梦境当成现实,以为所有都是重蹈覆辙,以为这是对他最深的惩罚。岑屿收紧了手,将何池转了个身,小孩似的抱在怀里,又拿被子将他裹得更紧了些,“好,抱抱,我在呢,小池我在呢。”何池无声地往下掉眼泪,满脸湿润,眼眶和鼻尖泛着一片红,眼里尽是盈盈水光,岑屿心都快疼化了。“怎么了宝贝,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哪里太疼?嗯?要不要吃药,我们先吃一片药好不好?”他急急出声,“吃了药就不疼了,一会儿我们就不疼了。”何池摇头,一说话声音都是委屈得不得了的哭腔,气都有些不顺,“不疼,不吃药。”岑屿抚着他的背,“那宝贝哪里难受告诉我好吗?别哭,眼睛哭坏了就不好了。”何池眼泪还是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岑屿心疼地擦去他的眼泪,一张脸苍白又可怜,他侧着身,小巧的鼻尖上都挂上了晶莹剔透的珍珠。“不哭了不哭了……”岑屿担心他疼,一直哄着,“不难过了小池。”何池听着岑屿哄他,哭得更凶,“特、特别冷。”“要抱。”岑屿知道何池是真的委屈了,他从前从不会这样明确地说自己想要拥抱,每次都是哄了又哄,何池才会说自己是哪里不舒服,才会说自己究竟想要。“抱着呢,一直抱着你,抱着就不冷了。”大抵是因为哭得太厉害,何池脸色都变得好了些,泛起绯红,岑屿见过太多次何池难受的样子,也知道了他现在真的很难过。岑屿静了片刻,心疼地要命,他长长叹息,凑近何池湿润的脸颊,轻轻地吻去了他的泪珠。“宝宝,你再哭,我心都要疼死了。”何池被这个泪珠吻惊得呆住,那声温柔的宝宝也终于飘进了他的耳里,他睁大眼睛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岑屿没忍住又蹭了蹭他的鼻尖。他们额头相抵,气息交融。何池被岑屿的温柔拉回俗世,他脑中停滞,那些嘈杂的声音消失不见,汹涌的痛苦消失殆尽,连委屈都被耐心抚平。“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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