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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十指挥洒自如,指端涌出的音符竟似是活的一般,洋洋洒洒,直上九霄。
他与古琴竟似融为一体,古琴便似是他身上长出的一部分似的,怎样瞧,都觉得他离不了琴,琴离不了他。
连人带琴,都拢云罩雾,隔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却也觉得如梦似幻,看不真切,真有如烟气氤氲。
到得后来,竟想这不是人在弹琴,而是琴的精妖在舞动了。
这竟就是我刚才弹过的&ldo;秋水长天&rdo;吗?那么高阔的长天,那么碧泛的秋水,那么铺满天地的落霞,那么飘摇的孤骛……
我呆呆的转过头来,触到静非尘正痴痴望着我的眼神,幽深如秋水,泛滥如落霞。
中午的太阳晒在手臂上,一点点灼伤的痛,然而这样的一曲,这样高阔而湛蓝的天空,这样荡漾幽深的碧水,也不忍心不顾起来。
小三(上)
冬去春来,不知不觉中到了这世界已有四个月了。
这段日子中,除了开头几天颠沛跌宕了些,后面的日子都是在掩月楼安安稳稳的跟着兰溪公子学琴。
兰溪公子何许人也?
离国数一数二的琴师。
虽然在古代,乐师的地位很低,女的乐师还被称为乐ji,可见一斑。
但混到我师傅兰溪这份上的,哪个达官贵人都以结交兰溪为荣的,随便走在哪里都知道他是兰溪公子的,可说是极其难得,充分说明行行出状元的道理。
在跟着兰溪公子学琴这几个月中,我发生了几件大事。
其一,在学琴第三个月头上,竟以顺手拈来的一首短曲赢得了师傅的称赞。
此曲,烂俗流行曲,名为&ldo;你怎么舍得我难过&rdo;是也。
兰溪给我八字评语:&ldo;俗而不滥,无病呻吟。
&rdo;
其二,初春,院里梅花落尽,冒出米粒大的梅子时,我来了月信。
其时我正在学琴,浑然未觉,兰溪公子忽然站起来,唤隔壁的静非尘去给我取件干净衣服来。
我还直纳闷拿衣服怎么不找丫头呢,后来才想起,知道我是女子的人只有兰溪和静非尘两个。
两个都是男人,真倒霉!
不过此事提醒我,自己确实是个女子,这个时代不折不扣的弱者。
而且,有很多事情,一味逃避是逃避不了的。
比如说,我跟静非尘之间若有若无的情愫。
自打来了月信之后,我的个子开始蹭蹭往上长,身材也不知不觉起了变化,每天单是穿衣打扮比以前要多花两倍功夫。
最让人惴惴不安的是,静非尘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比以前多了很多。
静非尘长得比我还快,这几个月来,足足窜高了一个头,眉宇间已隐隐有着成熟男子的风范。
加上每天跟着兰溪学琴,这是陶冶性情的好事儿,他本就性子温文尔雅,这么一熏陶,气质更为出众,举手投足之间隐现几分出尘的风采,进退之间,硬是吸引了大批女子爱慕的目光。
要知道我是天天抹着兰溪给的掩容霜,日积月累,越变越丑,这静非尘却越长越俊,站我身旁,对比强烈,正是丑小鸭变天鹅的活教材。
掩月楼里众人都奇怪,犹以杏姑为甚,常常嘀咕:&ldo;以前看着小的比大的俏,怎么长开了却正好倒个个儿,难不成我杏姑还有看走眼的时候?&rdo;
我是有苦说不出,哑巴吃黄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