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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第1页）

&ldo;我们当然信仰深渊，可那不是盲信。我们真正信奉的只有深渊之底的那一位。您不是很清楚吗?不管是我们，还是上级恶魔‐‐对于那一位来说都是蝼蚁而已。&rdo;

&ldo;……那只是您的想象。&rdo;

&ldo;我理解，我理解。毕竟我也是从那个时期走过来的，可我真的近距离目睹过那一位之后，我察觉了自己的愚蠢和渺小。&rdo;她的声音带上了些狂热的气息。&ldo;那次讨伐中有一只上级恶魔打算趁乱捞点好处。啊，就像那些可爱的伪神教会一样。&rdo;她随意地向头顶的地表方向指了指，声音愈发柔软甜蜜。&ldo;您猜发生了什么?我们的神明甚至没有真的出手。&rdo;

&ldo;他只是朝那只上级恶魔‐‐完整的上级恶魔，我的朋友啊‐‐瞧了一眼，它便化作了灰烬。他会死于地表种族之手才是最大的笑话。如果这不是神的怜悯，什么才是呢?&rdo;

&ldo;很抱歉，我决定好好当我的蝼蚁，不去考虑那一位的想法。&rdo;尼莫思索片刻，挤出一个有些冰冷的微笑。&ldo;我不打算和您合作。&rdo;

巴格尔摩鲁的位置在向教堂外迅速移动，很好。

&ldo;您就这么关着我吧。&rdo;然后发现自己的祭品逃脱一空，到时黑根&iddot;英格拉姆的选项只剩一个。

黑根整整纱帽，叹了口气。紧接着她的动作僵了下，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球状的黑水晶，似乎在注视上面闪烁的文字。

&ldo;好的，&rdo;深渊主教平静地说道，&ldo;只不过得请您换个地方。&rdo;

她脱下蕾丝手套，手指在门口勾了勾。侵蚀符咒从房间各处活动起来，缠上尼莫的身体。它们缠得很紧，紧紧勒入他的皮肤‐‐尼莫象征性地挣扎几下，不再动作。

好极了，他想。

奥利弗在焦黑一片的森林中停住脚步。弗吉尔抱着科莱斯托罗，小心翼翼地停住了步子。他仍然对这支古怪队伍的目的有所怀疑，可他们的队员实力过于骇人，他不认为对方能从自己身上讨到什么好处。

或许一个金币?他无力地弯弯嘴角。

&ldo;现在我们要做什么?&rdo;弗吉尔已经完全看不懂事情的发展方向了，他不喜欢这种节奏脱离掌握的感觉。

&ldo;我们等。&rdo;奥利弗说道，他开始在附近快速涂画隐匿法阵，其中溢出的力量让弗吉尔有点儿心惊肉跳。&ldo;等尼莫的信号。&rdo;

&ldo;莱特先生……不，那位打算怎么做?&rdo;弗吉尔抱紧怀中昏迷的恶魔，&ldo;如果您真的还认为我是您的委托人，那么我有知情的权利。&rdo;

&ldo;其实我也不太懂。&rdo;奥利弗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ldo;但我可以向您转述‐‐尼莫会把科莱斯托罗的本体送回深渊，然后斩断不完整的契约。他无法治愈科莱斯托罗先生，他对此感到非常抱歉。&rdo;

&ldo;彻底斩断契约之后，科莱斯托罗先生的意识不会再受本体的疼痛困扰。他的力量会大幅减弱，但是‐‐&rdo;

&ldo;他还有几十年。&rdo;弗吉尔迅速理解了尼莫&iddot;莱特的打算。

不是没有痛苦也没有意识的短短几天，而是清醒而安稳的几十年。科莱斯托罗将失去本体的力量供给，可地表的血肉会持续存活，直到深渊之中的魇豹本体无知无觉地死去‐‐弗吉尔将鼻尖埋入对方的头发，他的鼻子一瞬间有点发酸。

&ldo;是的。&lso;之后你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哪怕是去深渊自我了断&rso;。&rdo;奥利弗柔和地说道，&ldo;承惠一个金币。&rdo;

&ldo;你们‐‐&rdo;弗吉尔刚想开口，多年磨炼出的警惕让他立刻中断了声音。奥利弗的反应更快，层层叠叠的隐匿法阵登时发动。

一个孤零零的人影从空气中闪现，向寂静教堂的方向从容地前进。他离他们挺远，但也足够两人看清‐‐扭曲的盔甲，背后的大剑。在场的两位几乎在同一时间认出了那个身影。

欧罗瑞到来了。

奥利弗立刻向寂静教堂的方向望去，仿佛回应他的注视那般‐‐那美丽而扭曲的壮丽建筑开始肉眼可见地摇动，缓缓向地面下方沉没，如同地基一瞬间化作沼泽。

奥利弗狠狠舒了口气。在他不远处，一只监视虫停在枯死的树干上，腹部的眼球疯狂转动。

而不远处的欧罗瑞停住脚步，他可不会为眼前的光景感到放松。凶名赫赫的上级恶魔杀手在盔甲之内紧锁眉头‐‐空气中的深渊魔法波动强大到不正常。

有个极其不妙的家伙在这里，而且他正在大肆破坏。欧罗瑞想了想，随手抛出块通讯水晶。

&ldo;戴拉莱涅恩，&rdo;通讯成功后，他沉声发问。&ldo;我记得你和黑根&iddot;英格拉姆有点交情?&rdo;

&ldo;嗯哼。&rdo;

&ldo;最近她有没有报告过什么异常事态?&rdo;

&ldo;看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了，万斯。&rdo;通讯那边的恶魔听上去心情不错，&ldo;啊，不对，我忘了你在工作‐‐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欧罗瑞?&rdo;

第114章你所爱的神明

黑根在前面走着，大小不自然的头部轮廓在黑纱后面若隐若现。尼莫不再是深渊教会的客人，教会庄严之下的异常开始从各个阴暗的缝隙爬出。不是教堂外那种骇人的景象，而是某种精神上的扭曲。它们仿佛拥有实体，在角落发出不怀好意的窃窃私语。他们向地下走去，通道愈发阴暗。尼莫甚至不敢在腿部施加多少力道，生怕一不小心将侵蚀符咒组成的禁锢扯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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