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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1页）

&ldo;不要让妈妈失望。&rdo;

她说了多少次那句话呢?

她的儿子长大了，性格开朗而勇敢。卡希尔&iddot;爱德华兹长期奔波在外，救助着一个又一个绝望的人。

在他奔赴战场后，她百无聊赖地想要给儿子换张新床。在工人们将那张古旧的大床搬起时，床板断成了两截‐‐厚厚的木板中嵌着骇人的古怪骸骨。只是只以恐惧为食的下级恶魔，寿命只有几年，她一只手就能将它祛除掉。

而它已经长得那么大了，看样子也早已死去。

老妇人穿过自己年轻的幻影，颤巍巍地走上前去。她伸出双臂，徒劳地拥抱住那个小小的身影。

&ldo;让我失望也没关系。&rdo;她低声说道，&ldo;让所有人失望也没关系。&rdo;

&ldo;你可以把痛苦说出来，那不是什么错事。如果我早点告诉你……如果我能早点告诉你这个道理，你最后的痛苦是否会少些呢?&rdo;

&ldo;对不起。&rdo;她喃喃道，&ldo;对不起，孩子。&rdo;

&ldo;睡吧。&rdo;恶魔将她扶起，吻了吻她的额头。&ldo;晚安，妈妈。&rdo;

古旧的房屋终于在冲天的火焰中崩塌。

而那些不自然的光早已吸引了在附近闲逛的人群，盛装的人们将爱德华兹家所在的街道挤得水泄不通。议论声此起彼伏。

&ldo;我真的能破开法阵‐‐&rdo;混在人群中的尼莫焦急地瞪着那一片火焰，一副要冲进去的架势。

&ldo;来不及了。&rdo;艾德里安背对着他们，面向燃烧中的废墟。&ldo;法阵发动的那个瞬间就来不及了……她果然没有给任何人留下机会。&rdo;

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抖。

火焰之上，上级恶魔的巨大影子愈发清晰‐‐人们发出压抑的惊呼，有些开始逃离。

&ldo;爱德华兹家有上级恶魔!&rdo;

&ldo;那可是爱德华兹家，我不相信，爱德华兹先生今晚还要演讲‐‐&rdo;

美丽的焰火照亮夜空，焰火之下，审判骑士团破开人群，迅速到达了燃烧的房屋前。法阵的白光已经开始衰弱，但还没来得及散去。

&ldo;现在轮到我了。&rdo;就算听到了熟悉的盔甲摩擦声，艾德里安一动不动。他缓缓拉起左边的袖子，露出一个古怪而骇人的刻印。

&ldo;完成交易吧，戴拉莱涅恩。&rdo;

第41章叛教者

其他三人的视线顿时集中在艾德里安后背，甚至连灰鹦鹉都僵在尼莫肩膀上一声不吭。人群已经比一开始稀疏了不少。审判骑士们整齐地出剑，将四人包围在燃烧的房子前。

月季的香气终于被燃烧特有的烟火味道彻底驱散。

上级恶魔的影子开始还像散乱的烟雾，此刻变得愈发凝实，样貌如同在天地间结成的巨大蛛网，而蛛网正中有个同样庞大的脑状结构‐‐可惜整个都是虚虚的一团半透明黑雾，看不太清细节。影子伸出烟雾状的末端，融入了艾德里安脚下的黑影。尼莫微微皱眉，面前的恶魔之影透着强烈的违和感‐‐硬要说的话，他没有从那影子上面感受到类似于潘多拉忒尔的气息。它并不强大，不如说正相反‐‐它的气势比假的&lso;卡希尔&rso;还弱上几分。

艾德里安转过身，左腕还露在外面，刻印闪着微弱的火光。

&ldo;好久不见，我的老师。&rdo;他沉声说道，微微低下头。

骑士们移开盾，一个佝偻的身影露了出来。老人身着红色的长袍，身材谈不上高大，整个人却散发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威严气势。

他脸上的表情比起愤怒，更接近于遗憾。

&ldo;圣洁的献祭。&rdo;他叹了口气，&ldo;我了解乔安娜，她是为了你布下的。&rdo;

&ldo;我猜到了。&rdo;艾德里安抬起双眼。

&ldo;我相信她知道我们会怎么处理。&rdo;老人闲聊似的说道，无视了那道燃烧的刻印。审判骑士的剑刃在火光中闪烁，犹如一排整齐的金属獠牙。&ldo;当然，你也知道。回来吧，孩子，谮尼会宽恕你的过错。&rdo;

艾德里安没有说话，他叹了口气，缓缓举起亮着刻印的左腕。在他身后，巨大的恶魔之影缓缓扭曲，有几个胆大的平民越过审判骑士们银光闪闪的铠甲，从缝隙里拼命瞧着。

&ldo;我知道那是什么，孩子。&rdo;老人的语调里多了些哀伤，&ldo;那不是契约，只是个交易刻印。你知道那恶魔已经入侵人世，你不是缘由，神不会太过怪罪。&rdo;

&ldo;但是他们不知道。&rdo;前任骑士长语调沉稳，目光投向远处小心围观的民众们。

&ldo;孩子，我能猜到你的想法。&rdo;红袍老人说，&ldo;请‐‐是的，请你回来吧。不要执迷不悟，卡希尔&iddot;爱德华兹已经死了，而你还活着。活人的声誉永远比死人重要。乔安娜是我的好友，我懂得那份痛苦。他们都不在了，你得接受这一点。&rdo;

&ldo;所以你们还是打算用老办法来解决。&rdo;艾德里安放下手腕。

&ldo;一切为了大局。&rdo;老人缓缓说道。

&ldo;把他推下神坛，告诉所有人卡希尔&iddot;爱德华兹一开始就被恶魔侵占，妄图成为英雄后蛊惑人心。他奇迹般的康复和活跃，我入狱不久就被选为祭品，这些能成为最好的证据。而我‐‐我会成为那个新的&lso;悲情英雄&rso;，牢狱之中依然坚守神的荣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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