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两年来确定这世上的确存在无法超越的人,无法做到的事。而如今,他终于不再需要过分苛求自己‐‐这是个艰难的改变,不过戈德温还挺喜欢这样的结果。
&ldo;……在那之前,我愿意帮你完成你的计划。奥利弗&iddot;拉蒙。&rdo;
至少比起多年前,眼下他这句话可以称得上心平气和。
深渊深处。
尼莫将又一张魔法相片贴在幻境图书馆的墙面上。虽然那张相片的内容让人摸不着头脑‐‐风滚草的三位成员杵在一堆蠕动的毒蜥尾巴中间,用断掉的尾巴投掷或抽打对方。艾德里安&iddot;克洛斯则站在画面边缘,正在狠捏眉心。
确定位置合适后,尼莫满意地拍拍手,退后两步,往嘴里扔了颗奶油糖果。
整面墙几乎被信件和相片贴满,木桌上被送下来的留音晶石正向外吐着调子轻柔的歌曲。在幻境的阳光中,尼莫伸了个懒腰。
&ldo;等等,莱特。&rdo;
停留在幻境书架上的灰鹦鹉严肃地开了口。
&ldo;我突然有种感觉,你们是不是在把我当信鸽用?是不是?你竟敢‐‐对不起,拉蒙竟敢‐‐&rdo;
&ldo;没有的事。&rdo;尼莫赶忙否定,&ldo;这是突破地表和深渊的信息交换,你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传信人,巴格尔摩鲁大人。&rdo;
&ldo;这还差不多。&rdo;灰鹦鹉仰起头,吞了一小块杏仁饼干。
&ldo;你可以吃这个,我从我那条……呃,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造物上刮下来的,我试过,效果和骨玉差不多。&rdo;尼莫将饼干罐抱在怀里,给灰鹦鹉盛了一小碟子黑鳞碎片。&ldo;给我留点饼干,这里可是吃一块少一块。&rdo;
&ldo;我会送新的下来!虽说鳞片也不错……&rdo;
&ldo;毕竟很占地方,上次你不是被人看到了吗?&rdo;
&ldo;呸,那是那群人类的错!&rdo;
&ldo;但是‐‐&rdo;
&ldo;你甚至还趁我不在,养了只潘多拉忒尔。你看,我抱怨过吗?啊?&rdo;灰鹦鹉使劲拍打翅膀。
&ldo;她有自己的族群,只是偶尔‐‐&rdo;
&ldo;我不管!她只是蹭吃蹭喝,我还给你送信!&rdo;
尼莫沉默地把饼干罐还了回去,灰鹦鹉这才收起尖利的哭腔,一口饼干一口鳞片地大嚼。
&ldo;我先出门了。&rdo;尼莫将视线从即将见底的饼干罐上移开,心疼地抽着气。
&ldo;今天也要继续吗?&rdo;
&ldo;嗯,毕竟奥利没有偷懒,我也不能给自己放太久的假。&rdo;
&ldo;去吧去吧,等吃完了这里的饼干,我就回地表那边。&rdo;灰鹦鹉理了理羽毛。
尼莫将散开的黑发草草扎起,拿起靠在门边,早已被修好的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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