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再无灯火映衬,眼前人没有一丝一毫那个白衣少年的影子。黑暗中,叱炎的声音近在咫尺,像是滚烫的烙铁,一字一字刻在她仓皇的心上:“你在此地卖身,是我买了你。你说,我要做什么?”囚禁辰霜闻言,来不及多想,眼疾手快地从他大臂之下钻出床榻,快步往厢房大门处狂奔。还没跑出几步,前腰便被一股极凶猛的力一把擒住,绵软的身体再次腾空而起。天旋地转间,她被重重地抛回了床榻之上。所幸床褥厚重柔软,这一摔并未伤到筋骨。眼前的男人全然没了方才初遇时的温柔,语调尽是抑制不住的凶恶:“你还想跑去哪儿?”他狠狠用指头掰正她用力别去一边的脸庞,冷声再问:“看着我。那个男人是谁?为何也会出现在此地找你?”他指间用的力度越来越大,像是要将她脆弱的下颚整个捏碎。声音沙哑低沉,还带着粗喘之息:“不说?我便杀了他,再提他的头颅扔到你面前。”辰霜身子僵硬无比,气血涌上头脑。她一时挣脱不了他的大掌,便对准了他按在唇角的拇指,毫不留情地一口咬了下去。舌尖舐到了鲜血的腥味,唤回了一丝她逐渐倾覆的理智。她缓缓松开口,抬眸望向身前那个恶狼一般的男子。他连一声痛嘶都没有。反倒是先松了手,然后又突然蜷起带血的指背,一下又一下刮着她不屈的下颚。力道越来越重,直到她疼得没忍住,落下一滴凝在眼眶好久的泪,淌至他的指尖,泅开了一片鲜红的血印。叱炎冷笑一声,收回了手,拇指抵在薄唇边,浅浅舔舐了一口指腹。泪水就着血水,又咸涩又腥甜。他却觉得,甚是甘冽。她高昂着头,抿唇忍泪,陷在阴翳中的一截玉颈像是夜色中的新月,透着皎洁的流光。傲骨如斯,任他如何顽固地抚弄,一声不吭,不肯求饶。其中,一道淡色血迹顺着月牙流下,蜿蜒如赤蛇。太过刺眼。心中像是有根细弦被烈火烧断了,他猛地上前一把扯开她腰间的裙带。下裙失了维系,凌乱地漫散了开来,层层堆叠在两侧,毫无荫蔽地映在他幽深的眼底,尽是风月无边,却也尽是无情无欲。她未像从前那般惊慌失措,也不曾伸手遮掩,只是定定看着他。一双美目里,阴燃着暗火,有恨亦有怜。叱炎被她如此看得愈发烦躁,一手强行掐着并拢她的双手,一手用裙带紧紧缠绕在她纤细的双腕间,最后用力地打了个死结。他用刀柄将一旁铺好的床褥挑开。床褥受力落下,徐徐盖在了她的下身。随即转身离开了厢房。直到听见房门紧闭后一阵从外面锁上的声音,辰霜才确认人是真的走了。她绷紧的身体一下子失力,瘫倒在床上,心力交瘁。她侧卧着,双手被捆缚,半边脸贴着软糯的床褥,望向贴着双喜字的纸窗。喊杀声不绝于耳。她一想到方才大堂中的那个赤袍男子,心下顿时不安起来。陇右少帅崔焕之怎会来到此地,还张口闭口要买她。外敌随时来犯,他不该在凉州城内坐镇,坚守城防吗?难不成,就是来捉她回去的?想到此处,辰霜猛然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此刻,崔焕之带了陇右军应是与叱炎的人打了起来。听叱炎的口气,是要将此地所有人灭口。崔焕之若是不敌受伤,陇右军便成一盘散沙,之后如何上阵抗敌,守护凉州?他是来寻她的,若是他打斗中不慎向叱炎透露自己的身份,她又如何能在叱炎身边继续潜伏,伺机摘下他的面具呢?无论哪一种可能,都令她不寒而栗。她必须即刻解开束缚逃出去,阻止叱炎杀崔焕之。“喂,你有吃的吗?”一个声音将她从沉吟中唤醒。辰霜环顾四顾,望见纱帘后的角落里,竟坐着一个姑娘,正朝她瞪眼。那姑娘从阴影里慢慢站起身,来到她面前,朝她摊开手掌。一身朱紫衣裳,裙裾虽有些脏乱,却仍可见质地极好。是中原才有的上乘锦缎,不是普通胡人穿得粗麻布衣。辰霜看她这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指了指案上的喜碟小食。紫衣姑娘俏丽的面容神色鄙夷,道:“我才不吃这里的东西。吃了就会没了气力,逃不出去了。我饿死也不吃。”原是食碟放了迷药,这销金窟还干着仙人跳的勾当?辰霜忽然想起身上有翠雪给她的小胡饼,便拿了出来递给了她。紫衣姑娘接过,便狼吞虎咽地塞进了嘴里,边吃边对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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