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要吃天鹅肉的唐朝似乎在近期有所突破,带着叶婉如来这烟雨蒙蒙的江南小镇散心消夏。
尹天成听他抱怨湿冷的天气惹得他关节痛,脸上却全然喜色,只是变着法子炫耀他的桃花之旅。
问及近况的时候,她一概说好,唐朝却说:&ldo;你乐不思蜀,可怜向时晏那家伙独守空房,最近无聊得到处瞎转悠。&rdo;
尹天成不在意地笑笑:&ldo;这样才好,家里没人可以约束他,想回家就回家,不想回家就不回。&rdo;
唐朝提醒:&ldo;这话可是你说的,不是我挑拨的是非,以后咱们再聚到一起,你别说是我嚼的舌根。&rdo;
尹天成问:&ldo;他真的这么不老实?&rdo;
叶婉如将手里端着的茶碗扣唐朝头上,说:&ldo;你这个人就是废话多,去给我们催催服务生,点的东西怎么一盘都没上来!&rdo;
唐朝心如明镜:&ldo;赶我走,你们要说女人间的悄悄话?&rdo;
叶婉如抬手又是要一狠下,唐朝立马两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笑嘻嘻地走开了。安静下来,叶婉如这才问:&ldo;最近真的还好?&rdo;
尹天成笑着看向她,只是没说话。
叶婉如说:&ldo;近来听到一些你家的消息,不知道真假,也没敢多话。遇见你这个当事人才问一两句,如果冒犯到哪请见谅。&rdo;
尹天成摇头:&ldo;是有一些事。&rdo;
&ldo;怪不得向时晏也被请走一两次,还要大家给他介绍靠谱的律师。&rdo;尹天成明显一怔,叶婉如意外:&ldo;他都没有告诉你?&rdo;
外面的雨下得比来时更大一些,尹天成亲手开的窗被砸得噼啪响。高书佳起身关小些,也顺道带来了新鲜的水汽。
那一碗姜茶摆桌上,散着袅袅的热气,尹天成心中七上八下,腹诽方才应该喝过两口才过来,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心慌。
尹天成最终将视线一点点收回来,落在叶婉如秀丽的脸上,说:&ldo;能问问你们以前是因为什么分手的吗?&rdo;
叶婉如眉梢一挑,略显尴尬,整理了一会方才道:&ldo;很多原因,性格不合,观念差异……那时候我跟他都还年轻。&rdo;
尹天成小声道:&ldo;我听说……你还坐过牢?&rdo;
叶婉如笑起来:&ldo;我懂你的意思。不可否认,那件事对我们的影响确实很大,起初我很沮丧,觉得他就算是骗我也好,为什么要在我最低谷的时候选择离开。&rdo;
叶婉如表情柔和,像是娓娓道来一段别人的往事:&ldo;直到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觉得释怀,他不就是那样的人吗,因为在底层打拼过很久,所以趋利避害几乎成了一种本能。当危险来临的时候,他绝对是第一个断尾自救的人。&rdo;
尹天成想起那年他说过的话,点头:&ldo;他确实是吃过苦的人。&rdo;
&ldo;所以啊,他会成功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有魄力,有头脑,又贪得不行,一般人怎么有这样持续的能量。再想一想,当初为什么要喜欢他呢,看中的不就是他眼里的欲望、赤裸的野心吗,于是终于释怀了。&rdo;
唐朝端着几个碟子兴冲冲回来,尹天成将话题终止,说:&ldo;我知道了。&rdo;
实习临近末尾的时候,尹家摇摇欲坠的消息已经在身边发酵。
妈妈没有透露更多消息,但原本的福利被停得很快,他们收回了房子,也不再有什么保姆阿姨,专职司机。
去见奶奶的时候,尹天成特地打扮。年纪大的人最爱胡思乱想,她不想让乱糟糟的自己坠进她记忆里又一晦暗的角落。
只是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不免想到数天前和叶婉如碰面的样子:她指甲里陷着泥土,穿男孩气的t恤短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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