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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1页）

赵则站稳后，不敢置信地看着赵鸢，却见对方仍是站在那里，毫无波澜，仿佛从未动过一样。

场内在一片静默后，继而响起一片叫好声，虽说赵则的本事太差，打赢他实在不足言道，但光是六世子那极快的步伐和身法就足够让懂些武艺的人看出不少门道来了，而不懂的人更觉眼花缭乱，说不出的厉害。

同被羿峥踢了屁股打趴不一样，输给赵鸢，赵则心服口服，就算有些受挫，但脸上仍是露出虚心求教的表情。

&ldo;六、六哥，你真是好本事，我……我差你太远了。&rdo;亏得他以前真以为自己有多不得了，原来都是那些教习师傅骗的他。

赵鸢却抚了把赵则的脑袋，难得显出丝兄长的关怀来：&ldo;练上几年就好了，对你来说不难。&rdo;

赵则红了脸，得其肯定又忍不住激动地点头：&ldo;从今往后，我便日日来军营里练武！总有一天，我会赶上你的！&rdo;想了想又补了句：&ldo;还赶上那个黄毛庸医！&rdo;

不知何时到来的两位副将听了也不由道：&ldo;七世子，末将近日正好闲着，你便先来同我们练练吧，哪日打赢了我们，你便离六世子也不远了。&rdo;

赵则知晓这是他们要指点自己的意思了，忙笑着就要跪下拜师，却被急急止住了。

&ldo;使不得使不得，只是切磋，切磋而已……&rdo;

那边正热闹，趁着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赵鸢掸了掸衣袍，略过人群，来到了顾相檀的面前。

顾相檀眉眼弯弯，乐不可支地看着赵鸢。

&ldo;六世子，真了不得啊。&rdo;

赵鸢这下倒不推脱了，直接承下了顾相檀的称赞，还点点头&ldo;嗯&rdo;了一声，换来顾相檀的一个撇嘴。

两人并肩一同往外走。

&ldo;来做什么？&rdo;赵鸢问。

&ldo;来寻你三哥。&rdo;

提到侯炳臣，赵鸢不说话了。

顾相檀睨了他一眼，忽的道：&ldo;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年我偷偷在安居的时候自己解了夏跑出来，只为同不晓得何时会出现的管家见上一面的事儿？&rdo;

不知何故顾相檀会提起这个，赵鸢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头。

顾相檀却道：&ldo;我那时让安隐在山里蹲守了三天才抓到了一条小蛇，偷偷藏进袖中随着我一同进了相国寺结夏，我使了不少办法让那小蛇咬我，却一直不成，后来直到在腿上涂了些蜜蜡，才换来了这一口。&rdo;说着顾相檀自己也无奈地笑了出来。

&ldo;是不是犯蠢？但是当日我明知这不对，却满脑子都想着要出来，若不是你由你点破，其实方丈师傅和禅师根本早就知晓我这些小伎俩，怕是来年、再来年我都还不会放过自己呢。&rdo;

虽说的确是得不偿失的傻事，但是由顾相檀做来，赵鸢却依旧不忍念他，加之想到他当日思乡的心情和如今的处境，反而倍感心疼。

赵鸢虽努力不让这些情绪流出，但顾相檀还是自他眼中看出了些什么，心里不由一暖，笑得更深了。

只是他要说的可不是这个，顿了下继续道：&ldo;人便是如此，若是直接由师傅和禅师来告诫我所犯的寺规，又或者直接罚我入刑堂惩处，我虽得了教训，但许是心里未必如此服气，搞不定叛心更起，做出跟过错的事儿来，丝毫达不到自省的目的，但是从你嘴里告诉我真相，师傅禅师却一句不提，这便只让我见了他们越发羞愧，以后反而再也不敢了。&rdo;

赵鸢皱眉：&ldo;所以呢？&rdo;

&ldo;所以对待有些明知是错，却还不得不错之人，未必要明面指出揭穿、截断她的所有退路，有时反而留些余地，给其喘息的机会，她在自己想通之后，只会愧疚感激，自省以报恩德。&rdo;

顾相檀说得没头没尾的，但是赵鸢太了解他了，心中一转，便隐隐会过意来。

&ldo;你怎么会见过她？又知晓她心中有愧呢？&rdo;难怪当日就觉得顾相檀表现奇怪。

顾相檀说：&ldo;释门寺供灯的时候碰巧见的。&rdo;

&ldo;碰巧？&rdo;赵鸢反问。

顾相檀点头：&ldo;她也在供灯，且心神不宁，你说说她会给谁供？&rdo;

赵鸢道：&ldo;她的来历没有问题。&rdo;

&ldo;没有问题才是对的，而你三哥也不愿查是么？&rdo;

赵鸢抿了抿唇，片刻竟然道：&ldo;三哥……这些年太寂寞了。&rdo;

顾相檀一愣。

寂寞……

多么新鲜的词儿啊，于现下的自己和赵鸢都新鲜。

可是于上辈子的他们……又都那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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