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说道:&ldo;皇上因为他,连康妃娘娘都处罚了……&rdo;
&ldo;闭嘴!&rdo;太子显然不愿意再听这些,厉声喝止。
那两名随行的小太监陪着薛翃走了一段,直到快到放鹿宫了,其中一个才说:&ldo;太子殿下的脾气这样暴躁了。&rdo;
另一个说道:&ldo;是啊,怪不得皇上不肯跟太子照面。&rdo;
薛翃不露声色,直到了放鹿宫门口,那两人告退而回。薛翃才问小全子:&ldo;你可知道皇上为什么不肯见太子?&rdo;
小全子虽是底层小太监,却正因如此,知道许多传闻,便道:&ldo;说来这还是多少年之前的事儿了,听说有个什么道长,曾跟皇上说过什么&lso;王不见王&rso;之类的话,还说世间只有一条真龙,若还有真龙碰面,便容易引发大祸患之类,原先皇上还没当回事儿,谁知云液宫那件事后,皇上不知怎么就想起来了,从那之后就避讳跟太子见面,除了大节之类,极少召见太子,就算太子去请安,也是隔着殿叩拜而已。&rdo;
薛翃道:&ldo;原来如此。&rdo;
回到放鹿宫,冬月跟另一名女弟子过来迎了,因为听说了雪台宫的事,弟子们都捏了把汗,见薛翃好端端地回来,才都放心。
冬月陪着薛翃进了房中,因打量薛翃脸上带伤,便皱眉道:&ldo;那个什么娘娘真的动了手吗?真是的,竟敢伤害小师姑。&rdo;
薛翃说道:&ldo;不碍事,事情已经过了,也不必大惊小怪,只是我累乏了,可备好洗澡水了吗?&rdo;
冬月道:&ldo;都是现成的,还听说今晚上师父会回来。大概师父也是听说了此事,特回来看看小师姑的。&rdo;
薛翃淡声道:&ldo;别当一件正经大事来说。这宫内的规矩本就多,我们是山野之人,一有个做不到的地方,冒犯了那些贵人,自然会吃点苦头,今儿我经历了这事,你们也都引以为鉴,以后行事越发谨慎,别像是我一样,知道了吗?&rdo;
冬月跟女弟子忙答应了。
不多会儿洗澡水准备妥当,薛翃便关了门,脱衣沐浴。
桌上,太一顶着肉乎乎的脑袋,在水晶缸里游来游去,时不时地贴在缸沿儿上,瞪着两只黑豆似的小眼睛看薛翃。
薛翃浑身浸泡在热水之中,心中却想起在省身精舍里的情形,浸泡在水中的身体里,那颗心隐隐地跳快了许多。
先前皇帝在说&ldo;你像极了一个人&rdo;的时候,薛翃的心头猛然震动。
她几乎下意识地心虚,觉着皇帝指的就是昔日的端妃。
虽然她自打进宫来处处留心,不肯露出破绽,但毕竟人无完人。
而且在俞莲臣跟前,只是一句,就几乎泄露了底细。
皇帝又是那样洞察入微的性情,的确不可以等闲视之。
但是薛翃并没有害怕。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知道皇帝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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