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他也这么骂我,活该跟瓷器过一辈子!”
“嘿嘿,不只瓷器,银子花都花了,梳子还是我的。”
得亏乌舒那会儿不是人形,不然怕是得翻百十个来回的白眼。
吝啬鬼!活该没媳妇儿!
陶岸是怎么死的呢?
老死的,陶岸这么说,乌舒也姑且当做如此。
刚过半百的人,老死的,那活到耄耋之年的岂不是要被叫一声“老不死”?
他死在了盛夏的尾巴上,勉勉强强没有发臭就被人发现。
吝啬鬼孤寡了一辈子,只有在陶器上人人称赞,他也引以为傲,凭借数十年的心得自己编写了本书,也不知道这本书是怎么碍着后人观瞻了,被寻了由头当做禁书。
凭着手艺起家的人都被打成了意图谋逆的叛臣,陶岸晚景凄凉,死前一夜正好下了凉凉的细雨,蒙面人将反臣的器械缴收,当场销毁。
陶岸家里连个大砍刀都没有,所谓的谋反也就是他花了一辈子收集的那些陶艺。
那段时间的乌舒耳朵清净了不少,反而有些想念以前那个絮絮叨叨不停说话的陶岸。
“哎……我想死。”
乌舒:“……?!”不行!
“其实,还是想活着的。”
“……”
刚成形的物妖差点没被吓散了。
结果他真的死了,说不上来是被气死还是打死的。
先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棍,倒地不起后紧接着被着官服的差役接连踹了心口几下,当时愣是没死。
于是那几个差役将他宝贝了许久的青花玲珑瓷砸到了他身上……
天青色的瓷器碎成一片一片的,还有的碎末嵌到了骨血里,像是这点鲜血不够滋养,那官差脚踩祥云靴将落在心口的那两片青红交加的玲珑瓷压到了心口里,汩汩的鲜血好似溢满的池塘,不留情面地禁锢住地上的尘土。
陶岸那时候仍在嘟嘟囔囔说道:“花了我好几年的积蓄啊!青花玲珑瓷不能沾血的,住手!”
可他说的声音实在低微,没人听得到。
鲜血浸染了胸口的衣衫,乌舒还在那里,陶岸喃喃自语,“我是快要死了吗?”
乌舒回他,“嗯,快要死了,你说你死就死了吧,干嘛拖上我一起啊!”
他并不知自己在陶岸眼中是何等模样,就连这番话都以为陶岸是听不到的,却听到了回应。
“你不是勾魂使?我怎地连累了你?”
“我是你放在心间的妖。”乌舒看了看那几乎没有起伏的胸口,全然不知其中歧义。
回眼再望之时已然没了气息。
这两位都不是寻常人能看到的,陶岸看着自己的双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扒拉开那差役踩在胸口的脚,十分伤怀地看了看碎到心脉里的碎瓷,浸湿的衣衫下露出别的物件的形状——
陈年的古董梳子,浸了鲜血的乌木梳子。
可惜还是个憨憨。
“我是因你而生的,你的血流到我身上了,你要死了我也得跟着,你得对我负责!”
陶岸若是成亲了,儿子年纪都要比这梳子精大许多,便当是哄小孩。
“都听你的。”
性命这种事可真不是容易背负的,他要做这个妖精活着的意义,好在后来的事都挺顺理成章的。
乌舒找到了让陶岸得以不入轮回的办法,只要这个人不死,他就不会消散,陶岸不知道乌舒用了什么办法,但他承诺。
“我既知你在,无论如何也不会任你随我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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