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沉默片刻才笑了笑,下意识地摸了摸头上的素银珠花:&ldo;没什么,一些痴念头罢了。&rdo;
这话四宝不敢再接,抬头假装盯着天花板出神,鹤鸣又静默了会儿,忽然问道:&ldo;四宝,你心里有过谁吗?&rdo;
四宝坚决否了这个敏感话题:&ldo;没有!&rdo;
有一瞬间鹤鸣似乎又要流泪,不过终究没流出来,怔怔看着她:&ldo;这样…也好。&rdo;
她说着用绢子胡乱抹了把脸,起身道:&ldo;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当差,你好好休息吧,早点把身子养好。&rdo;
四宝披上衣服要送她,被她坚决拦下了,她回屋之后才回过味来,觉着鹤鸣今儿个格外的古怪,但要说具体的她也说不出来,只好一脸纳闷地回了屋。
这这病本就是最近劳累,上回出宫被吓了一遭,再加上昨夜冷风一吹,这才受了风寒,大概是李太医给的药方真的挺管用,她身体底子又好,第二日就觉着身上舒坦多了,一到感觉没什么不适了,换好衣裳又去督主面前当差。
陆缜的朱笔一勾,微微抬眼看着她:&ldo;怎么不多修养几日?&rdo;
四宝忙道:&ldo;平白受了您这么大的恩惠,奴才实在不好意思再躺着了,反正现在也好的差不多,奴才就过来当差了。&rdo;
陆缜恩了声,看了成安一眼,成安也不知道督主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不过还是按照吩咐清了清嗓子道:&ldo;请太医的诊费再加上汤药钱,还有你昨晚上打碎的瓷碗的价钱,一共五十七两银子,你打算什么时候掏?&rdo;
四宝:&ldo;…&rdo;
她恍惚中好像看见了陆剥皮,身子一晃,差点又晕过去,半晌才吐出一个字:&ldo;啊?&rdo;
陆缜不搭腔,继续低头悠然批着折子,成安可淡定了:&ldo;你的药费都是司礼监垫付的,司礼监的银子自有定数,总不能白出银子,开了这个先河以后怎么办?&rdo;
四宝垂死挣扎:&ldo;那…碗也收钱?&rdo;
成安道:&ldo;官窑烧出来的上好瓷碗,而且还是成套的,没让你整套赔就不错了,四两银子,谢绝还价。&rdo;
四宝扶额:&ldo;我为啥没有病的一命呜呼?&rdo;
她的积蓄算下来也才八九十两,这病一场下来她大半积蓄都没了,现在真是跳井的心都有了!
陆缜没听见一般批着折子,成安一脸守财奴样儿,四宝只好抖着手取了银子给他,他这才悠然放下手里的朱笔:&ldo;昨日的宫婢呢?怎么没再来看你?&rdo;
四宝心头滴血,看见他也恹恹的:&ldo;督主说笑了,人家和我非亲非故的,昨日过来看我一眼,尽个朋友本分也就罢了。&rdo;
陆缜状似无意地问道:&ldo;瞧着倒不像是寻常朋友,她不是你的对食?&rdo;
四宝一口虚拟的老血喷出来:&ldo;奴才穷的响叮当,哪里敢要对食啊?两人在一块也得喝西北风,那就不叫对食了,那叫对饿!&rdo;
陆缜想到昨日那宫婢,本有话想提点她,见她这般说了,神色也不似作伪,这才把话收了回去,嗯了声:&ldo;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儿。&rdo;
他又看了眼天色:&ldo;这没什么要你忙的了,先回去歇着吧。&rdo;
成安见她走了,才低声对陆缜道:&ldo;督主,昨日来看四宝的那宫女,好像是圣上新近看上的…&rdo;
陆缜瞥了他一眼,他吓得住了嘴
宫里就是个存不住事儿的地方,她这边病了才一天,谢乔川就知道了消息,带着几包补品过来看她,见她脸色苍白,精神也有些萎靡,不由得蹙眉道:&ldo;你怎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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