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的哪种朋友?萧家爸爸呢?
猜测无数,萧可脑子里更乱了。索性什么也不想,走进茶室,上楼入座,整个过程一语不发。
韩熙林体贴地没有跟进来,那名开车的男子也只将女子送到门口,偌大的包房里只有他们二人。
见儿子再度沉默,女子面上现出几分尴尬,讪讪地取过新上的茶水浅啜起来。
萧可趁势打量她。刚才在暗处没看清,现在他注意到,女子衣饰简约得体,看面料剪裁,应该是中档价位。她烫了头发,精心化了淡妆,端丽的面庞仍能看出年轻时的美丽。捧着茶杯的手皮肤细腻,显然生活优渥,不用做家务。
他觉得她经济状况应该不错,那么,入赘又是怎么回事?
顶不住他不加掩饰的审视目光,女子讪讪说道:&ldo;小可,当年你走后没多久,上头就公布了拆迁的消息。我没要房子,直接让你爸要钱,把他买彩票花光的那二十几万彩礼统统还清了。我……来b市找过你几次,也一直关注电视,但始终没有你的消息。我联系了徐导演好几回,他都说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和你爸实在过不下去,你胡叔叔也不愿再等。所以在你失踪两年后,我们办了离婚手续。&rdo;
她说得含糊其辞,许多细节都模糊不清。萧可也不便细问,只问道:&ldo;你现在又结婚了?&rdo;
&ldo;嗯,离婚当月就结了。&rdo;见萧可神色淡漠,不置可否,并未如她料想中那样激动,女子不由趁势多说了几句,为自己辩白,&ldo;你知道的,你爸和我几年前就没感情了。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们早就离婚了。胡松等了我那么多年,我不想辜负他。小可,当年你不理解,现在应该可以体谅我了吧?&rdo;
从她的辩解中,萧可已渐渐将往事拼凑出一个大概轮廓,但却因此愈发不知该作何回答,便问道:&ldo;你是怎么找到我的?&rdo;
&ldo;半年前我来这边买东西,在商场一家新装修的餐厅门口看到你。当时还以为认错人了,后来回去一查,发现你事业又有了起色。我想来找你,但你一直不在b市。直到今天,知道你要回来录节目,所以我赶紧过来了。&rdo;女子的口气里,隐约带着几分邀功讨好的意味。
但听罢她的话,萧可却脱口而出:&ldo;我在去年年底就有点名气了,你不知道吗?&rdo;
&ldo;我……&rdo;女子尴尬地一笑,搓着衣角说道,&ldo;那个时候……你弟弟病了,两岁的小孩病起来不能轻视,我忙着带他调养看医生,所以后来才注意到。&rdo;
离婚两年,便有了两岁的孩子?萧可不禁问道:&ldo;他姓胡?&rdo;
&ldo;……不管他姓什么,终归也是你弟弟啊,你们都是我生的。&rdo;女子没有察觉到他的疑惑,只有些勉强地笑着,&ldo;当然,如果你怕影响了你的事业,不想认他,也那随你。&rdo;
萧可觉得这不是血缘的问题,但不想与她争辩。话题一转,问道:&ldo;爸爸呢?&rdo;
提起前夫,女子带了几分怨气,&ldo;离婚后我们几乎不来往了。但听共同的朋友说,他还是老样子,着了魔似的天天算彩票号码,每天都念叨自己一定会中大奖。不过,现在没有我出生活费,加上那次他乱收彩礼钱闹了大笑话,倒是不敢再借钱了,都是省着自己的工资去买彩票。&rdo;
听到这里,明知道都是前尘往事,与自己没多大关系,但萧可仍然觉得胸口发闷,说不出的烦燥。
见他神情依旧冷淡,女子先前的几分紧张渐渐消失,低头摆弄了一下已然凉透的茶杯,说道:&ldo;你放心,我这次真的只想来看看你,不会和你要钱。我现在有新的家庭,胡松没什么大钱,但养我们母子绰绰有余。你……有钱买豪车,又出了名,应该赚得不少吧?今后就一个人好好过吧。如果准备成家,一定记得联系我。&rdo;
说罢,她飞快地擦了擦眼角,站起身来,&ldo;再见。&rdo;
男子早在门外等她。见房门打开,赶紧迎上去问道:&ldo;戴芸,怎么哭了?&rdo;
&ldo;没事,眼睛难受揉了下。&rdo;
&ldo;你等会儿。&rdo;
说罢,男子转身对萧可大声说道:&ldo;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胡叔叔。你妈妈没结婚前就喜欢我,全因为阴错阳差我们才没在一起。她为了维系家庭、为了你那不靠谱的爸付出不知多少。你身为人子,不该阻拦她追求幸福!&rdo;
&ldo;胡松!&rdo;戴芸慌了,连忙进来拉他,&ldo;小可什么都没说,别瞎嚷嚷,我们快走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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