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亓一愣,晏疏接着说:“平渊派早年为了趁乱扩充势力,曾于民间广收幼子,得力便带回门派,不得力就扔到前线,美名其曰于实战中修行成长。”兔子险些掉到火堆里,但又很快被萧亓不动声色地抬了起来,慢慢转动着。他状似轻松,轻笑一声:“不是说自己不问世事,冷情冷性?怎的还关心这个了?”“可惜当时王鹿抽不开身,只嘱咐一句‘不可如此’,门派下虽有所收敛,却也不肯彻底放弃。”萧亓双眼有一瞬间出神,但又很快恢复:“王鹿……是个怎么样的人?”“很难说,我们算不上熟悉,只知道他很喜欢吃甜食。”说到这晏疏轻笑,“我记得当时偶然听见间传言,说喜欢吃甜食的人都老得慢些,可惜王鹿那张脸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想来这传言当不得真。”烈日当空,归远山还是原来的样子,从昌水郡到抚宁镇路程算不得太远,可他们还是足足走了小半年。最开始萧亓能看出来晏疏是打算直奔归远山的,后来却不知怎么慢下了脚程,一路游山玩水偶尔还会停上一两日。萧亓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原因,然而晏疏每次至多一笑,随便捡了个话题便岔开了。他们在这悠闲地逛着,仙门这些时日却没消停,路上看见各门各派的弟子都行色匆匆,百姓私下里议论:仙门不知从何处发现了藏宝图,这才紧锣密鼓地安排着人去寻找。也不知道这荒谬的言论是从何处听闻。传言不胫而走,后来不知是百姓,连带着散修也对这个消息半信半疑,但到底是仙门,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后来晏疏还带着萧亓到了边远小镇。那边条件虽不如中原,外接的消息传过来也很慢,但民风淳朴,见谁都很热情,过着清贫却满足的日子。远处稻田金黄,中间还有几个起伏的身影,萧亓坐在一处小山坡上极目远眺。今一大早他起来的时候就没看见眼熟,如今太阳夕照,依旧没见着晏疏的身影。晏疏身上统共没多少家当,就这么跑了也不好说。尤其是到现在,萧亓都闹不懂晏疏究竟是什么心思,按照常理,像他先前那样无礼越矩的行为,正常人被这样对待就算不给他一顿乱棍,也会敬而远之吧?可晏疏似乎还跟从前没什么区别,让人看不清态度。难不成是从前没寻到好的时机,如今刻意将他引到这个偏远小镇,才想起要丢了他?这个想法很没有逻辑,萧亓自己都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可是随着太阳西沉,他内心愈发浮躁。不多时黑影落下,周围景色像是蒙了一层雾,麦田的地垄上渐渐没了人影,农户草屋升起袅袅炊烟,隔老远就能闻到饭菜的香味,终于在天彻底黑下之际,羊肠小路上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走路不疾不徐,如一抹月光不小心落到了凡尘间,与周围黄土格格不入,却又矗立在天地间,温柔地照耀着方寸之地,哪怕周围的杂草割破了他的衣摆,阻挡着他前进的路。萧亓有一瞬间恍惚,似乎自己又是过去那个无能为力的少年,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占据着整个心脏的人血染衣衫,成了众多殉道仙师中的一个。明明是为了苍生,明明是那么大的功德,如何就能落得那样的下场?下场,多么难听的词语。这应该是作恶多端的人才会有的末路,却成了一代仙尊的结局,怎么会这样?萧亓突地站了起来,大步朝着小路走去,每一步坚定有急迫,仿佛要踏碎那些唯有遗憾的岁月,妄图以现在的身份回到过去,用着自己如今的能力来保护眼前的人。然而心中思绪万千,在到了那人面前还是悉数收敛干净,只一挥手扫去了晏疏鞋尖上的尘土,问:“怎么走了这样久,去做什么了?”晏疏没看脚下,倒是在萧亓的鬓发上看见了不少尘土。这里草木灰尘很多,尤其是山坡上,虽说藏在草下,但风起或多或少还会起来些许。萧亓这脑袋,显然是待了不短的时间。“没去吃饭?”晏疏问。萧亓摇头。普通又家常的话,落到耳朵里暖烘烘的。秋天已经过了一半,傍晚的风很凉,萧亓站到晏疏身边。“走罢,晚上想吃什么?”“嗯……随便吧。”这些日子的餐食都是萧亓准备,简单又很用心,味道都不错。想想晏疏便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不自觉地期待起晚餐。他们借住在村子里的一处空院子,是隔壁老两口给儿子儿媳准备的,儿子儿媳这几年去城里做工,房子便空了下来。院子里东西很齐全,都可以用,只是要爱惜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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