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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第1页）

&ldo;待会儿见。&rdo;我说。

&ldo;掀开你的斗篷，科温。&rdo;杰拉德命令道。

&ldo;没必要。&rdo;布兰德开口说。我从杰拉德的肩膀望过去，看到布兰德正背靠几个软垫，半躺半坐在沙发上。他冲我展颜一笑，牙齿有点黄。

&ldo;抱歉，我不像布兰德那么信任别人。&rdo;杰拉德说，&ldo;而且我也不想让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让我看看斗篷下有什么。&rdo;

&ldo;我说了没必要，&rdo;布兰德重复道，&ldo;不是他捅的我。&rdo;

杰拉德猛一转身。

&ldo;你怎么知道不是他?&rdo;他问。

&ldo;还用说，因为我知道是谁干的。别犯傻了，杰拉德。要是我有理由怕他，就不会叫他来。&rdo;

&ldo;我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失去意识了。你不可能知道是谁干的。&rdo;

&ldo;你确定?&rdo;

&ldo;好吧……那你干吗不告诉我?&rdo;

&ldo;我有我的理由，而且合情合理。我现在要和科温单独谈谈。&rdo;

杰拉德低下头。

&ldo;你最好不是在说胡话。&rdo;他说着走到门前，开门，&ldo;我就在附近。&rdo;他补充了一句，这才在身后关上房门。

我走过去，握住布兰德伸出来的手。

&ldo;很高兴你能回来。&rdo;他说。

&ldo;你也一样。&rdo;我说着拉过杰拉德坐的椅子，努力不让自己瘫倒在椅子里。

&ldo;你现在感觉如何?&rdo;我问。

&ldo;糟透了。但换个角度来看，比过去几年好多了。都是相对而言。&rdo;

&ldo;大多数事情都是如此。&rdo;

&ldo;安珀不是。&rdo;

我叹了口气。

&ldo;好吧。我不想玩文字游戏。到底发生了什么?&rdo;

他盯着我，双目如炬，在搜寻着什么。什么呢?我猜是我掌握的情报。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没掌握的情报。负面的东西通常更难估量，他的脑子必须转得够快，必须从醒过来后就开始思考。我了解布兰德，他对我不知道的事情更感兴趣。除非万不得已，他决不会透露半点信息。他只想搞清楚一点：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少需要透漏多少情报。他不会浪费一瓦特的功。这就是他的行事之道，而且他肯定是想要什么。除非……最近几年，我比过去更加强烈地想要让自己相信，人是会变的。时间的流逝，不止会使本性更加稳固，有时也会改变一个人的本性，这全看他们的所为、所见、所想、所感。在世间万物仿佛都要脱轨的时候，这无疑是个小小的慰藉，更不用说它对我的世界观产生的巨大震动了。还有，布兰德很可能曾经挽救过我的性命和记忆，无论他是出于什么考虑。好吧，我决定向他透露点东西，但不会暴露底牌。一个小小的让步，这个行为有悖于我的家人在游戏开局时遵循的那种微妙默契。

&ldo;凡事都不会像表面那样简单，科温，&rdo;他开口道，&ldo;你今天的朋友，也许是明天的敌人……&rdo;

&ldo;别废话了，&rdo;我说，&ldo;摊牌时间到了。我很感激布兰登?科里为我做的一切，另外，是我想出了那个小把戏联结到你，把你带了回来。&rdo;

他点点头。

&ldo;我想，你肯定有自己的原因，所以才会重燃久已失落的兄弟之情。&rdo;

&ldo;从我这方面看，我同样觉得，你帮我肯定也有其他原因。&rdo;

他又笑起来，抬起右手，又放下。

&ldo;那我们算是扯平了，或者都欠了对方的人情，随你怎么想。如果说，我们彼此都需要对方，我想，这会大大增进我们的亲情。&rdo;

&ldo;你在拖延时间，布兰德。你想看我的底牌。我今天本来打算当个理想主义者，可你坏了我的兴致。你把我从床上弄起来，是要告诉我一些事。现在就请说吧。&rdo;

&ldo;还是过去那个科温。&rdo;布兰德笑着说，接着他转开目光，&ldo;真的还是吗?我在想……它是否改变了你，你觉得呢?在影子里生活的这段时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为别的事奋斗?&rdo;

&ldo;也许吧，&rdo;我说，&ldo;我不知道。嗯，我想是变了。这种变化让我对家里人常用的小手腕感到极其不耐烦。&rdo;

&ldo;实话实说，直言不讳，坦诚相告?这样一来，斗心眼儿的乐趣可就没有了。但这种新鲜玩意儿也不是没有价值。它会让所有人丧失平衡……打他们个出其不意……是的，这可能有用，也让人耳目一新。好吧!别慌。我的开场白到此为止。所有的俏皮话也都收起来。我会敞开胸怀，抑制住&lso;非理性&rso;这头巨兽，再从黑暗秘境中夺回&lso;理智&rso;这颗美妙的珍珠。但还有件事，不知你肯不肯帮忙。你有什么可抽的东西吗?这么多年了，我真想来点臭烘烘的烟草，或是其他的东西，来庆祝自己回家。&rdo;

我正要说没有，又想起书桌的抽屉里有几支香烟，是我留在那儿的。我真是不想跑这一趟，但‐‐&ldo;等会儿。&rdo;我说。

我站起身，走过房间，努力让自己的动作显得随意且不僵硬。我在抽屉里翻找时，极力表现出只是将手自然地扶在桌面上，而不是用它来支撑我的大部分体重。我尽可能用身体和斗篷掩饰着自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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