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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中文网>玩命速递4 > 第117章（第1页）

&ldo;听说，明年春天咱这儿闹土改，能分地呢。&rdo;淑珍把听来的消息告诉大黑鱼，他知道土改是怎么一回事。一闭上眼睛，石洞里的人就苦苦哀求：&ldo;放我一条命吧，我有一家老小啊。&rdo;

大黑鱼真后悔，当时没饶过那个石匠。

六

春天来到辽河草原，一行行大雁鸣叫着北飞，农民的犁铧插进河畔黑油油的土地中。

康复了的大黑鱼跑到小孤山上，找到秘密山洞，取出手枪，只有一支能用，另一支已锈蚀，他深深地惋惜。

傍晚，一家人等秋月回来后吃晚饭，她气吁吁地跑进屋，涨红着脸说：&ldo;娘，听牛倌说有个石匠从小孤山下来，朝咱屯走来。&rdo;

&ldo;石匠？八成是……&rdo;淑珍心头一亮，泯灭的希望给&ldo;石匠&rdo;二字重新点燃，她拉起秋月就往外跑。

&ldo;老天要是有眼，该叫我儿回、回来！&rdo;老人喃喃的声音，被剧烈的咳嗽冲断。

大黑鱼呆坐原地没动，淑珍出去的脚步不是踩在地上，重重踏地他的心上，很沉很疼。

&ldo;舅舅，过路的。&rdo;秋月沮丧地进屋说。

&ldo;叫你娘回来吧。&rdo;老爷子失望地说，&ldo;天底下最狠的是胡子，叫胡子抓去，还能活命吗？&rdo;

大黑鱼走出屋去，站在房山头西望夕阳余辉中的小孤山，带着几分希望自语道：&ldo;锁柱，淑珍说你总是太阳下山后回家来。&rdo;

锁柱能回来吗？永远不会。大黑鱼知道锁柱不能回来了，太阳在人的一生中下山成千上万次，而锁柱他，再也不能回家，他惨死在小孤山的秘密山洞里。

《玩命》n卷（12）

几年前，草上飞决定将抢到财宝藏起来，选中了小孤山。挖洞抓到一个石匠，为了保守秘密，晚间由草上飞和大黑鱼亲自带石匠到小孤山上去凿山洞。

&ldo;今晚完工啦，放石匠走吗？&rdo;大黑鱼问。

&ldo;不，石匠知道这个洞。&rdo;草上飞大拇指绕胡须两圈说，&ldo;天底下，只我们兄弟俩人知道……&rdo;

&ldo;大哥，咱的规矩不杀跑江湖耍手艺的人，石匠他……&rdo;大黑鱼极力挽留石匠的生命。

&ldo;哈哈，管他妈的那些规矩。&rdo;

深夜，石匠将最后一块石头扔出洞外，喘着粗气向上爬，草上飞忽然飞起一脚，石匠被踢下洞去，草上飞盖上石板，急喊道：&ldo;二弟，快来压住它。&rdo;

&ldo;我上有老父，媳妇快坐月子了，留我一条命吧。&rdo;石匠在洞里苦苦哀求饶命。

草上飞用大氅衣盖住石缝，石匠哭喊着，闷死在山洞里边。

大黑鱼深深地内疚，自己参与杀死锁柱，那个石匠肯定是锁柱了。他整夜睡不着，独自沿着村外流淌着春水的小河走，几次他想偷偷走掉，远远地走，再也不回来。

月很圆，也很亮，河水泛起微微的波光，夜莺偶尔叫几声。

忽然，像是有人走过来，大黑鱼急忙躲进小树林里，他看清两个荷枪的人，押着个被捆绑的人。

&ldo;我撒尿。&rdo;被捆的人在说话，声音是那么熟悉。有人划火柴，大黑鱼看见一张脸。他心里喊了一声：&ldo;大哥。&rdo;

哗哗，浇尿！大哥遇难，抓住他的是什么人，看不出，也不知道，肯定是大哥的仇人，他的手伸向腰间摸到手枪，又停下来。大哥杀死那么多的弟兄，又杀死了石匠，总该受到惩罚。

三人继续赶路，沿着河流的方向走。大黑鱼想起自己被绑在柱子上，飞毛腿要烧死自己的那一幕，是大哥草上飞救了自己。如今大哥遭难，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三人沿河堤走，稍微不小心将失足落水，三人只好排成一字，草上飞被夹在中间。

大黑鱼远远在跟着他们，不能靠近，月光太亮。

终于，飘过几片黑云遮住月亮，大黑鱼加快脚步朝前赶。忽然，听到扑通两声落水声。

逃脱的草上飞与迎面而来的大黑鱼撞个满怀，他急迫地说：&ldo;快给我松绑，二弟。&rdo;

两个落水的人爬上岸，跑过来并喊：&ldo;站住！&rdo;

草上飞拉大黑鱼一把，蹲进土坑中，俩人走近时，草上飞夺过大黑鱼的手枪，对准那两个人开枪。

草上飞跳上堤坝去，从两名死者身上卸下枪，说：&ldo;兄弟，快走吧，打死的是土改工作队的人。&rdo;

&ldo;我不走！&rdo;大黑鱼说。

&ldo;那好。&rdo;草上飞将枪还给大黑鱼，&ldo;二弟，我走啦。&rdo;说罢跳下河，朝对岸游去。

今晚两个人被杀，大哥何年何月能再不杀人啊？又有两把枪带在他身上，也许今晚还有人倒在他的枪口下。大黑鱼举起枪瞄向河，手直发抖，从来也没这样发抖过。草上飞离岸边不远了，再过片刻，他就会爬上岸去……大黑鱼终于横下心来，随着一声高喊：&ldo;大哥！&rdo;枪响，草上飞不再游动，河水归于平静。

大黑鱼回到淑珍身边，她在等他，说：&ldo;方才，听河那边有枪响，我真担心，怕你遇上胡子。&rdo;

他没有言语，躺下。她挨着他躺下，低声说：&ldo;今晚的月儿真亮，特圆，听人说，这种时候容易得儿子。黑子哥，看你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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