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好。&rdo;孟遥微微转过目光,看了丁卓一眼,&ldo;你呢?&rdo;
&ldo;还好……方竞航的病人‐‐上回跟你说过的‐‐阮恬去世了。&rdo;
孟遥愣了一下。
丁卓把目光投向前方,缓缓地吸了一口烟。
即将暮色四合,靛蓝色的湖面上,有一行水鸟轻盈地掠过,向着远处的树林飞去了。
两人沉默不语,直到最后一缕红光消失,天地陷入一种半明半暗的蒙昧。
丁卓一支烟抽完了,微微坐直了身体,&ldo;医院里最近有个赴美进修的项目。&rdo;
孟遥愣了一下,敛起目光,&ldo;你要去么?&rdo;
&ldo;还没决定,&rdo;丁卓转过头,看着她已被暮色模糊的轮廓,&ldo;想问一问你的意见。&rdo;
孟遥抬头,看向远方,湖面上的一切都已看不清楚了。
&ldo;去吧。&rdo;
丁卓一顿。
孟遥微微攥住了手指,语气平静,&ldo;今天出来,也是想告诉你,我工作有变动,马上就要去香港了。&rdo;
丁卓脱口而出,&ldo;去多久?&rdo;
片刻,他抿起唇。
&ldo;说不定,一年两年都是有可能的。&rdo;
丁卓沉默下去。
远处湖岸上,渐次亮起了灯火。
许久,丁卓方才开口,&ldo;也好。&rdo;
孟遥心里顿时泛起一阵苦涩,好与不好,她已分不清楚了,只是眼下似乎只有这一条路才是通畅的,她不知道会通往哪儿,只能什么都不去想,姑且这样走下去。
又坐了很久,丁卓站起身,&ldo;走吧,我送你回去。&rdo;
孟遥跟在丁卓身后,取了车,向着小区的方向开去。
到小区门口,车停了下来。
孟遥转头看他,&ldo;谢谢。&rdo;
丁卓&ldo;嗯&rdo;了一声,伸手拿起放在仪表盘上的烟盒,抽出一支,衔在嘴里。
孟遥缓缓收回目光,强迫自己别再去看他,&ldo;那我进去了,你开车回去注意安全。&rdo;
她伸出右手去拉车门,忽然,左手臂被抓住。
她愣了一下,回头,丁卓正定定地看着他。
&ldo;丁……&rdo;
一个字还没说完,丁卓撅了手中的烟,紧紧抓着她手臂,倾身过来,大掌按着她的后脑勺,低头狠狠吻下去。
孟遥先是一怔,继而闭上双眼,伸手,抓住他的衣襟。
两个人,放肆用力,委屈地互相纠缠。
孟遥渐渐喘不过气,却又不想松开,手掌的力度几乎要将她肩骨捏碎,她没有挣扎,没有躲避,在这样的疼痛中,确认他暂时的存在。
过了很久,丁卓方才退开,哑着声音说了一句,&ldo;抱歉。&rdo;
孟遥微微喘息,借着窗外的路灯光,静静的看着丁卓,像是要把他的轮廓印在心里,无时或忘。
丁卓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低低的笑了一声,&ldo;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没想把这次会面变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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