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重从夏冰手里接过药瓶,看了看。“这个是治疗中风的药。我爸以前也吃过,他喝酒中风了。” “中风?”夏冰盯着小药瓶,“中风散……” 突然,他拍了下脑袋,恍然大悟。 “中风有没有鼻歪口斜的症状?”他问陈重,“会不会像马武那样,两边脸不一样,控制不住眨眼?” 陈重想了想,点了下头。“可能会,我爸有一阵半边身子没知觉,后来又好了。” “那就对了。”夏冰终于找到了一个谜底,“咱们一直误以为马武是感染潜伏期,所以左右脸不一样,其实不是,他根本没感染,他是中风引起的面瘫。所以空气不传染,水也不传染,马武直到他死都是个正常人!” 其他人一听,瞬间恍然大悟。 “他的药吃完了,所以才想要求死,再拖着咱们一起陪葬!”夏冰又说,“他那天夜里说,你们都得给我兄弟陪葬,很有可能整个别墅区的事就是他再搞鬼。” “咱们还是小心点儿吧。”平豪现在看着这间卧室就觉得人,“走吧走吧,赶紧下楼吧,这屋没法待。” 确实是,这屋里太臭了,一行人又下了楼,赶紧把这个事情和郎教练汇报。 郎健一听,心里破了一个谜团,好歹知道马武这个人的动机是什么。大家又忙活了两个小时,天眼看着要黑了,2层能拿下来的物资整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地下室。 还剩下一点亮光,陈重回到车库,准备生火给大家做饭。夏冰抱着几个枕头回房车,看见陈重的外套随便地挂在衣架上。 衣服也不知道自己收,夏冰顺手拿下来,准备叠好。谁知手一摸衣兜,摸到一个硬硬的玻璃瓶。 什么啊?夏冰好奇地拿出来,竟然是一瓶小二锅头。 是酒?夏冰一下就笑了,捂着嘴笑,笑得很无奈。他想起陈重那天偷偷摸摸地装东西,还不让自己看,原来是偷着拿了一瓶小二锅头,准备夜里和自己喝。 他爱喝酒,肯定是从飞扬家的酒窖里拿的,拿完了还拼命往兜里塞,想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想到这个,夏冰下了车,打算再去酒窖搬上来几箱,给陈重攒着。 “哥,你干嘛去啊?”郑平刚擦完地。 “下楼拿几箱酒,给……队里攒着。”夏冰套上一件外套,地下室比较冷。 郑平这时擦了擦手。“那我跟你去吧,酒挺沉的呢。” “行,多一个人,多搬上来一些。”夏冰看着那边正和郑丽说话的陈重,没好意思打断他们,陈重确实需要学习社交,生活总会恢复正常,他不能一直困在原地,“走吧,梁子,跟我们去一趟酒窖。” “来了。”梁初放下两桶食用油,跟着夏冰下了楼。 德牧原本趴在陈重旁边的,突然站起来,追上了夏冰。 作者有话要说: 地下室:嘿嘿嘿,来吧真正的黑夜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很长,还带拐弯。梁初打开了灯,走前面,夏冰跟着,腿旁边是德牧,身后带着郑平。 德牧在空中一直闻。 “地下室检查过了吧?”夏冰缩了缩脖子,真冷,下来之后明显和楼上两个温度。 “检查过了,咱们一起检查的啊。”梁初打开一盏灯,左边是健身房,右边是酒窖,“啧啧,这么好的健身房,真想试试……” “我也想试。”夏冰再搓搓耳朵,“平时咱们冰场里的健身房总是排满,做个胸推都要排队,飞扬家还有无氧器械区呢,等一切恢复正常了,咱们每周组队上飞扬家健身来,卧推、硬拉来一套,再……我艹!” 梁初一个利索的挥手拎,把刚要摔的夏冰给拽住了。 夏冰又一次差点儿平地崴脚。“谢谢,兄弟全靠你了。” “不谢。”梁初习以为常了,挥手一摆。 只是郑平看不懂,跟在夏冰身后问:“哥,你刚才怎么摔了?” 这事,夏冰说出来怪难为情的,但队里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这样,只要大家不尴尬,他也不尴尬。“唉,没什么……崴脚。” “崴脚?”郑平看着平坦的地毯,“怎么崴了……” “都这样,我们从小滑冰滑多了,上了冰面奔跑,下了冰面崴脚。”梁初推开酒窖的门,先把德牧放了进去,“夏队崴脚次数最多,那年,我们和速滑二队打篮球友谊赛,夏队来了个三步上篮,两步崴脚,橡胶篮球场的大平地,他被队医抬下去的。” “能不能不提这个?”夏冰笑着推了梁初一把,“我又不会打篮球!” “是是是,咱们队里谁也不会打,你算厉害的。”梁初真没说谎,速滑队从小和冰打交道,每样训练都只为了冰上加速,球类运动接触少,基本上大家都是运球投篮基本功。可是一上冰,他们就是子弹,就是速度代言人,腿一伸,就是五米距离。 “别贫,你以前崴脚的时候,我可没笑话过你。”夏冰搂着梁初的背捏了一把,“你失恋的时候撒酒疯,要不是我把你从操场拽回 来,你衣服都要脱光了!” “我可没有。”梁初才不承认,“我连恋爱都没谈过,不像你,是吧?和那个谁……” 他指陈重,用这个来怼夏冰,果真夏冰无话可说也不敢再怼回 去,膝盖顶了下梁初的后腰。 郑平观察着他们的举动,羡慕着说:“你们……感情可真好。” “没有,谁和他感情好啊,人家是队长,训练的时候狠着呢。”梁初又开玩笑,“是吧?” “没错,我平时都懒得搭理他们。”夏冰不含糊地回 怼,“远香近臭,我和他们住几天宿舍就烦死他们了……你和你姐关系也挺好的啊。” “嗯,我和我姐从小就亲密。”郑平并不相信他们互相讨厌,只有关系最近的人才这么闹,“你们……真好。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哥就好了。” 梁初和夏冰朝他看了看,挺瘦的一个大学生,看着就内向。这时,德牧在酒窖里搜索一圈,没发现异常状况,又摇着尾巴回 来了,在门口坐下,等着人类伙伴进去。 “走。”梁初摸了摸德牧的头,“小兄弟,以后速滑一队给你一个位置,短道速滑狗!” 德牧听出人类的语气是表扬,抬起右前爪,试图和人类握握手。突然它又不要握手了,绕着他们转圈,湿湿尖尖的黑鼻子在空中左右摇摆。 “闻什么呢?”夏冰也摸摸它,“闻着酒味儿了吧?真不该带你下来,一会儿熏着你。” 德牧伸出舌头,舔夏冰的手背。酒窖里各种酒味,聚集在一起冲进了犬科动物的鼻腔,对嗅觉灵敏的动物而言简直是一锅大杂烩。 但它还是把头抬着,闻着什么。 酒窖是长方形的,一面柜子全是红酒,一层一层又一格一格,全部放满了。夏冰挨个儿看酒瓶,他不懂酒,就知道红色是葡萄酒,透明的是白酒,淡黄色是啤酒。更不懂什么年份、口感。 有几个柜子,明显已经被搬空了。 “估计都是王泰青喝的。”夏冰抽了几瓶红酒出来,“等以后比赛再得奖,奖金得补给飞扬,真没少从他家拿东西。” “是,能补一点儿是一点儿。”梁初找了一个纸箱子,“放这里吧,我先给抬上去。” “去吧,小心台阶啊!”夏冰把红酒码放整齐,“问问教练喜欢喝什么,给他多存几瓶。” “知道。”梁初把箱子抱起来,“你们不跟我上去啊?” “我……”夏冰在原地犹豫,最后摸了摸鼻梁骨的小红点儿,“我再翻翻,看看还有什么,你先上去吧,快去快去。” 梁初也没再说什么,好歹地下室检查过,扛着一箱红酒上楼了。可是德牧没有跟他上去,仍旧留在夏冰身边,到处闻,试图从杂七杂八的气味中剥离出什么来。 等人走了,夏冰一溜儿烟跑到白酒这边,这个格子看看,那个格子看看。白酒的品种比红酒还多呢。夏冰先拿起一瓶蓝盖子的,上头写的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全都是俄文。 这个不行,俄罗斯的烈酒据说度数特别高,陈重不一定闷过这么高度数的,再给喝出酒精中毒来就歇菜了。 于是他放下了,又拿起旁边的一瓶。这倒是中国字,但是两个巨大的茅台,又让夏冰把瓶子放下了。 茅台太贵,已经拿了飞扬家这么多东西了,他不能再拿这么贵的酒。兄弟家虽然有钱,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是人家爸妈辛辛苦苦做生意赚的。 “夏队,你找什么呢?”郑平在后面翻东西。 “随便翻翻。”夏冰弯着腰,试图在众多昂贵酒水中找出一瓶便宜的红星二锅头,“我……我挺喜欢酒的。这酒窖不错,以后我要是有钱了也弄个酒窖,全存小二锅头。你那边有没有二锅头啊?找着了说一声。” “嗯,我再找找。”郑平低着头,又走到另外一个角落翻柜子,“原来哥你这么喜欢酒窖这屋啊。” “挺喜欢的啊……快帮我找吧,找完了快上去,底下冷。”夏冰蹲在一个矮柜面前,打开了柜门。 德牧就站在夏冰身后,不断地抽鼻子,慢慢寻找目标,用动物的嗅觉排除一个又一个气味来源。 梁初捧着一箱红酒回 了车库,天彻底黑了,但车库里开着应急灯,一路走回 来并不难。越来越多的生活必需品放上房车,逐渐堆满了储藏间和客厅,梁初放下红酒,小宝正和飞扬给盆栽浇水,菜苗眼看着长高,有十几厘米。 陈重正在生火做饭,今天他特意做了一个火腿肠酱油炒饭,用的是自热米,熟得很快。 “你做饭真好,将来做你女朋友的人一定很幸福。”郑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柔弱得像一朵打蔫儿的花。 “浪浪总是不好好吃饭,他总想吃零食。”陈重心里想着夏冰,又给炒饭里加了一个黄豆罐头。 “浪浪是……”郑丽看着那堆火,“谁啊?” 提到夏冰,陈重才抬起了眼皮,声音生硬,语气直白,不像是和女孩子交谈。“是夏冰。” “是他啊?他是你们的队长吧?”郑丽找了一圈,“你们都是速滑队的?” “嗯,他是我的队长。”陈重自然地点头,这时,冒出来的火苗舔了一下他的手。 陈重快速收回 小臂,吹了下被烫的地方。 “烫着了吧?我看看。”郑丽立刻过来,关心地问,“快看看皮肤有没有烫破?” 这点儿小伤倒不至于破皮,陈重没当回 事儿,又吹了几下。“没有,做饭习惯了。” “我看看。”郑丽还是想看他的伤口,“要是破了就不好办了……你很喜欢做饭吗?这几天,总看见你在车库里忙活。” 陈重往旁边躲了躲,女人的接触他同样不喜欢。原本他不想再说话了,可是逼着自己去锻炼,去说长句,和这个世界交流:“车库里方便,可以生火,我喜欢在这里做饭。” “这样……”郑丽点了点头,“原来你这么喜欢这个车库。” “做什么好吃的了?我尝尝!”梁初闻着味儿过来,“嚯,这可真是满汉全席了!晚上我多吃两碗,吃完了要是不消化,拉着平豪去楼下健身房来一套无氧。小重哥哥,你这胳膊也没少练器械吧?一会儿下去练练?” “不练。”陈重开始准备碗筷,他才不练呢,节省力气去抱浪浪不好么? “去吧,飞扬家的健身房可太棒了!要不说呢,撸铁就是男人最后的归宿。”梁初用筷子偷尝一口。 “原来你这么喜欢健身房啊。”郑丽笑着问,“怪不得,你们都是运动员。” “是啊,让我在健身房里住三个月我都不烦。”梁初看了看旁边又问,“夏队呢?他怎么还没回 来?” 陈重拿着筷子的手,慢慢地放下来了。他快速地回 头看,飞扬和小宝在车上,平豪和郎教练正走进来,唯独不见了……夏冰。 还有郑平。 还有德牧。 “他去哪儿了?”陈重立刻站起来,说不上哪里不对劲,但就是不对。 “地下酒窖啊,说去找酒。”梁初也放下了筷子。陈重一听,不管锅也不管火堆了,朝着门冲出去,梁初紧随其后,也跟着冲出去,朝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狂奔。 酒窖里,夏冰终于找到了一瓶小二,热得出了点汗,他擦擦额头,把酒瓶子揣进兜里,心里只剩高兴。晚上给陈重尝尝,自己再抿一口,暖暖身子。 “别找了,我找着了。”他背向着郑平说。 话音刚落,一直在寻找气味的德牧,在夏冰面前坐了下来。不,不是坐,是前身低伏,屁股高抬。 夏冰起初以为它想和自己玩儿,瞥了一眼,随后双腿开始僵硬,紧张得动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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