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迟飞扬把家里的灯和电视机都关上,小区里的路灯倒是全部自动开了,夜晚不再漆黑一片。充好电的手机暂时没有信号,从窗户往外看,只能看到丧尸在一盏盏路灯下乱转,还有隔壁别墅丧尸晃动的影子。 那些别墅的灯是开着的,想来是人忘了关,现在只剩下丧尸一家子,大人、小孩儿一起,在屋里乱转。 迟飞扬拉上窗帘,回到了车库,不想看邻居的惨状。 姐弟俩还是规规矩矩躲在吉普车里,两个人打着手电筒,看飞扬家里的书做消遣。房车里,齐小宝刚刚把影像镜调好,可以从小屏幕看录像。 “飞扬哥快来!”齐小宝招呼大家,“我就想看看丧尸落水的场景……” “你还是别看了,吓着你。”平豪在小宝头顶敲了一下。 “我不怕!”齐小宝好奇心旺盛,“这实时录像分好几段呢,从哪个开始?就这个吧……” 夏冰抱着狗,坐在他们身后,不敢看陈重,每次眼神一对上,后脊骨一串发烫。 齐小宝随手点开了一个,是白天的录音,紧接着画面一震,好像撞上东西了。“我靠!” “吓着了吧?吓着了吧!”梁初等着看他笑话。 齐小宝讪讪地笑了笑,确实吓着了。他这样一紧张,手一碰,刚好按了暂停键。 一瞬而过的画面,被他捕捉到了。 画面里,一只没有尾部的大喜鹊,撞上了摄像头。画面捕捉到它空空的暗红色的腹腔,里面被吃空了。 齐小宝把影像镜往飞扬手里一扔,往教练身边凑。 “这什么啊?”迟飞扬看了一眼,“夏队!” “怎么了?”夏冰后背还热着,过来看,一看整个人发凉。 “今天飞行器就是撞上它了……”迟飞扬看着无人机,“这只鸟……它下半身都没了……” “它感染了?”齐小宝捂着眼睛,“动物……可以感染,那咱们的狗……” 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狗身上。 德牧正在咬狗咬胶,是陈重从宠物店里拿出来的玩具,一切都很正常。 “狗和马武血液交叉接触,动物可以感染可狗没事,说明马武并没有感染。”夏冰那股不寒而栗的不安又来了,不对劲的事,越来越多,仿佛呼之欲出,“水没有感染……可是王泰青确实变异了,整个别墅区的人都死了……别墅区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再看看。”陈重很少参与这种话题,他不合群,但他想要融入集体,“看录像,看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迟飞扬低头看影像镜,好像拿着别墅区所有人尸变的真相。他再打开影像镜,把曾经录过的短视频播放出来,大家围着一起看。 看到那个差点抓住飞行器的睡衣女丧尸时,迟飞扬喊了停:“停!再倒放一下,我看看!” 平豪帮他倒放。 这回迟飞扬一眼不错地看,看到女丧尸的脸,再按暂停。 “发现什么了吗?”夏冰惴惴地问,“要是太惨就别看了,都是你认识的邻居……” “夏队,我不认识她。”迟飞扬再逼着自己看了一眼,再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吓不对劲了,“这不是我邻居……而且你们仔细看,她脖子上,是不是已经被人割喉了?” 迟飞扬颤抖着手,再播放一次,画面定格在女丧尸从2层围栏往下掉。她脖子上横着一条好大的刀口,头已经快甩掉了。 “她不是我邻居,为什么穿着女士睡衣,睡在卧室,还变成了丧尸?”迟飞扬的胃部一阵抽搐,晚上吃过的东西快要吐出来,“谁把她……给割喉了?” 速滑一队没法解答,很明显,别墅区里可能还有另外一伙人。 突然,客厅的玻璃外面,传来了一阵笑声。不是风,不是丧尸的吼,而是真真正正的笑声,仿佛要进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人机:科技改变生活,却不是真相 速滑一队经历了这么多苦战,第一次,被吓得全员不能动。就连陈重,也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是真实的笑声,绝对不是丧尸吼出来的,是人。而且是从客厅方向飘过来,穿过了空荡荡的大厅,才到车库这边。 是一个女人的笑声。 郑平和郑丽关着车门,但是也听到了。他们放下书和手电筒,拍着车玻璃,求救似的看着房车的方向。 虽然他们没敢说话,但应急灯下,口型还是很好认的。 他们在说救命。 “我去看。”别人都吓僵了,只有陈重还能动,他立刻抓起狗链,“把枪给我。” 他不害怕,也不相信鬼魂,早在被爸妈一次又一次锁在不开灯的厕所里的时候,就知道世界上的鬼都是用来吓唬小孩儿的。现在发出笑声的,绝对是人。 只要是人,就和自己没两样,受伤会流血,被子弹打中会死。 “别去,别去。”夏冰拽住狗链,也拽住陈重的手。德牧和陈重是车里唯二不懂恐惧的,他们干什么都想冲在最前面。 “谁都不许去!”郎健的心脏快蹦到嘴里了,从业这么多年,活了这么多年,没像现在这样恐惧过。他们太大意了,以为别墅区里除了他们全是丧尸,看来不止是丧尸,还有另外的人。 而这另外的人,可能已经疯了。 “梁初,你留下保护小宝。其他人戴好冰球队的护具,一起行动。”郎健最后下令。 “教练!”梁初站出来,“您留下保护小宝,我去!” “别争,你还要负责保护咱们的车。”郎健是怕外面的人不止一个,万一有同伙,速滑一队直接团灭,“小宝,小宝?” 齐小宝立刻站了起来。“教练。” “和梁初好好守着车,不许私自行动,记得把车门锁上。”郎健又嘱咐几句,看着其他队员都穿好装备,带人下了车。 吉普车里,姐弟俩的表情已经吓扭曲了,他们从没听到过笑声。郎健过去敲车门,把门打开了。 “有有有……有笑声!”郑平吓结巴了,“有……” “以前你们听到过没有?”郎健问。如果外面的人真是真凶,可能姐弟俩不是第一次听。 可郑平和郑丽一起摇头。 这时,那笑声更大了,离窗口更近。 “留在车里,都不要下来。”郎健又叮嘱他们保护好自己,才带着夏冰、陈重、平豪和飞扬,一起走进客厅。 客厅还是那样黑,没有开灯。 夏冰多想把灯打开,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是人是鬼。自从来了飞扬家,他们确实大意了,重点全放在什么空气、饮水感染上,却忽略了别墅区里有没有其他的人。 再一次穿上了冰球队的防护服,每个人都想起在冰面上和丧尸比速度的回忆,仿佛血肉模糊的脸停在脖子后面,已经张开了嘴。 德牧戴好了防叫防咬的嘴绳和金属嘴罩,听着周围的动静。明显它也没听过这种笑声,脑袋左歪、右歪,正在辨别并记忆这种声音。 声音就在窗外。 郎健带着队员,慢慢走到窗边,因为落地窗已经碎了,全靠窗帘挡住冷风。他稍稍掀起一点来,刺骨的风吹进来,冻得每个人皮肤起粒。 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在除了陈重之外的人身上起了一层。 可是外面没有人。 “开窗帘。”郎健第一次当着孩子们把枪举起来,对准了外面。但是心里摸不准,并没有打算开枪。 远处有路灯,吸引了不少丧尸,暂时没有丧尸注意这边。可枪声太大了,能把整个别墅区的丧尸唤醒,这件事必须衡量。 夏冰护着陈重,慢慢把窗帘掀得更开。这种时候,除了保全自身安危,他还要时刻看住陈重。有时候,他也觉得自己挺渣的,陈重发病的时候自己怜爱他,陈重发情的时候,自己就躲着他。 “笑声呢?”迟飞扬听了一会儿,刚才的声音没了。 “是啊,笑声呢?”平豪已经做好了一场恶斗的准备,可是窗帘掀开,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连丧尸都离得远。 郎健用枪口对准外面能动的东西,不敢再掉以轻心。外面绝对有人,而且是个女人。 又等了一会儿,外面还是一片安静,只有远处丧尸在低吼。迟飞扬放松了警惕:“会不会是……先故意吓唬咱们,再……” 笑声打断了他的话,是女人的笑声,而且离得更近了。 不是在院子里,是在窗边,仿佛是趴在了墙上。 迟飞扬吓得往后一倒,被平豪给接住。 接近着笑声连成了串儿,哈哈哈、哈哈哈地笑出来,离这么近了再听,却没有刚才那么人了。 怎么听着……又没那么像人了?还趴在墙上? 夏冰想探出头去看看,又怕和倒挂在墙上的女丧尸怼脸,就用冰球棍捅了飞扬一下。“去拿你的无人机,快去!” 迟飞扬定定神,朝车库跑去。 半分钟后,无人机拿回来了,夏冰让飞扬戴好影像镜,再次掀开窗帘,放飞行器出去。迟飞扬的手僵了,关节麻痹弯不过来,硬撑着,把飞行器往自家2层拉高,生怕看到变异的丧尸趴在墙上放冷笑。 突然,画面里多了一个活物。 果真不是人。 一只巨大的鹦鹉,站在2层阳台的围栏上。当无人机靠近,它又发出了笑声,很像女人,但是仔细听,就能发现不是人。 “是鹦鹉……”迟飞扬的心落回了胸腔,“教练,是鹦鹉!” “鹦鹉?”郎健的枪还没开保险,再细听,好像真的是学舌,越听越不像人。 “是一只很大的鹦鹉,但是……”迟飞扬用无人机绕圈地观察它,“没有变异,可能是谁家养的……飞了,它飞走了!” 大鹦鹉飞走了,消失在夜色里,笑声彻底消失,空中只剩下一个无人机。可是每个人都高兴不起来,因为刚才的思路明显又错了,没有人要闯进来。 “教练,夏队。”迟飞扬先把无人机停在了阳台上,“现在……现在怎么办?” 夏冰想了想,百般无奈之下才做决定:“把飞行器,开到其他别墅的窗外,趁着屋里有灯,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状况。” 这个行为很大胆,曾经别墅里都是黑的,就算把飞行器开到窗边也看不到里面,但现在不少屋里都亮着灯,视觉冲击会非常大。 迟飞扬小心翼翼地重启飞行器,带有四个螺旋装置的无人机,升空。 他先把无人机开到了最近那一家,停留在卧室的落地窗外,都没敢往里面看,再挪到另外几家,都是平时和自己家最熟的人。隐约那么一瞥,一家人一家人还在屋里呢,只是一听到无人机的响动,全部往玻璃上撞。 无人机飞快地往后退,仿佛那就是迟飞扬的本体。几圈之后,无人机开回来,窗帘再一次拉上,速滑一队回到了车库。 他们打开了手电筒,最先看到的是快要吓脱相的姐弟俩。 “没事了。”夏冰先过去敲敲玻璃通知郑平,再回身安慰陈重,“害不害怕?” 陈重摇摇头,把狗链交给夏冰。“不怕。” “不怕也不能一个人往前跑,生命最重要,知道吗?”夏冰把他的脸一捏,陈重像个听话的小狗,蹭他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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