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用膝盖顶了下陈重的屁股,把人翻面压在墙角里,这原来是放冰箱的地方。 “还敢不敢和夏队闹?”夏冰抽出另外一只手,弹了下陈重的后脑勺。 陈重挣了下手腕,确实,自己被夏冰擒拿了,打架这回事谁快谁占先机。一旦被压死再起来就难了。可是他又不能说不敢,干脆闭嘴不说话。 “还挺倔。”夏冰继续蹂躏小破孩儿,在他的圆寸顶上一通狂轰乱炸式的搓揉。可是把陈重的后脖子都揉红了,小孩儿也咬紧牙关不认输。 “输给你夏队,不丢人。”夏冰欠招,还对着陈重的侧脸吹气,“你出去打听打听,一队有谁敢和我叫板?” 陈重把脸转过来,忍着身体里的躁动,和一猛子把夏冰腕子掰断的冲动,整张脸写满了,我不服。 “行了,不和你闹了。”夏冰折腾够了,伤了小孩儿的自尊心,还得往回找补,“吃挂面吗?队长给你弄一碗。” 陈重揉着手腕转过来,被夏冰搓揉一通,面子挂不住了。“不吃。” “真不吃?”夏冰撕开挂面的包装,“我亲自下厨。” “你做饭难吃。”陈重把脸一偏。 夏冰顿时无语了,自己确实不会弄吃的,充其量,把面条煮熟。“爱吃不吃。” 陈重的脸没偏回来,看着厨房门后的挂钩,走过去摘了一条围裙自己穿上。“我做。” 夏冰眨眨眼,确定自己没听错,赶紧把筷子和大勺交给他,光荣卸下了主厨大权。 这一顿,是幸存以来速滑一队吃得最棒的一顿。陈重会做饭,并且厨艺不错,都给夏冰看愣了。他收拾出了一个棕色的双肩背,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装了一背包的调味料,包括食用油都装进来了。 陈重倒是没觉得什么,他只是单纯考虑到以后要吃饭,夏冰除了白水煮青菜,就没有任何厨艺了。 天然气也变得很微弱,陈重只能用小火煮面,食用油早就冻上了,白白的一瓶,他用筷子戳进去,弄出一块固体,把平底锅热过,涂抹一层。 煮好的面条捞出来,再放进平底锅里,加盐,全部煎成半干,出锅后,再倒一些番茄酱,这就算是一顿热乎的晚饭,给夏冰馋哭了。 “重哥,你怎么还会做饭啊?”梁初边吃边问。现在他们再看陈重,自带圣光。 “小重哥哥手艺不错。”夏冰吃得都噎着了,吃正经饭,肠胃舒服,整个人也松散下来,“你和谁学的?” 陈重低着头吃,看了夏冰一眼,没说话。 夏冰立刻明白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小孩儿从小挨打,家里应该是没人给他做饭的。更不可能是谁好心教他,是生存逼出来的。 “比夏队做饭好吃。”迟飞扬给出两个大拇指的赞。 夏冰尴尬地笑笑,挑了一筷子面条放进陈重的碗里。自己是不幸,可是也幸运,养父母是没有子女的高知,大学教授,有房子也有富裕的存款培养自己。自己不会做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不用做饭。 回家有养母掌勺,在队里吃食堂,成绩优越,郎健教练每周带自己开小灶。 可陈重就太沉重了。 这么一个小孩儿,15岁那年还叫自己给扔下了。 想着,夏冰又给他夹了一筷子。“多吃,你长身体。” 陈重一言不发地往下吞咽,吃饭和抢饭似的。 吃完这顿饭,夏冰又煮了些水让队员擦小腿,就在煮水的功夫,小区里有人跳楼了。 还不是一个,是一家子,拉着手跳下来的。 结果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很快被吃干净。 夏冰小心地关上厨房窗,他不要变成那样,他要带着队员,带着他扔下过的会做饭的小孩儿,从冰面杀出一条生路。 便利店里是有人的,还是个男人,夏冰站在厨房看见过他两次,他会悄悄爬上二层的房顶,往外扔东西。 接下来两天,夏冰又出去搜索过两次,每次都很谨慎。安全通道里的丧尸可能会被其他楼层的声音吸引,可电梯里的那些还不安生。他们被困在封闭的空间里不断吼叫,隔着一层电梯门都能听得清。 每个人都找到了合适的双肩背包。白天,四个男生把窗帘全部打结,栓成一长根,结再用线缝起来,增加坚固度。最后还是不够长,又拆了几个被罩。 一切准备就绪,出发前的最后一晚,大家把所有零食和搜集来的食物,全吃光了,饮料和水也喝光。 “来,每个人喝一口,然后睡个好觉。”夏冰咬开那瓶茅台,他先咽了一口,度数真高,嘴里瞬间辣起来。 陈重接过瓶子,面无表情地咽了两口,然后酒瓶到了迟飞扬和梁初手里,两个人都没怎么喝过酒,稍稍一沾。 “明天中午,咱们速滑突围。”夏冰裹着被子,这是背水一战。他躺在帐篷的最外侧,盖着好几层棉被,陈重就在旁边,在被子下面,使劲拽了下他的手。 “怎么了?”夏冰为了减小音量,趴在陈重耳边,“害怕?” 陈重脸上盖着围巾,是夏冰的那一条。他翻身起来拿笔和纸,迅猛地拉着夏冰钻进自己被窝里,用手机仅剩的电量照亮封闭的小空间。 在被窝里,两个人都穿着队服,却离得很近。夏冰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式行动吓着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陈重把纸递给了夏冰,很酷。 夏冰一看。 “茅台没有我的二锅头好喝,以后你只能喝我的。” “就这?小孩儿……”夏冰往旁边挤了他一下,被窝太暖和他懒得出去,就这么睡吧。一个小帐篷里挤着四个人,两个睡睡袋,另外两个在一个被窝里,被子堆积成一座小山,可是还觉得不够暖和。 天寒地冻,危机四伏,只有暂时的惬意。 作者有话要说: 夏冰:我一定不会再搞队内恋爱!请教练放心! 一年后 夏冰:教练,我把你让我带的新人,带床上去了!我跟着你 他们是睡到了自然醒,睁眼时,桌上的电子钟已经快到十一点了,接近中午。 人一冷,就不愿意从暖和的地方出来,夏冰眯着眼,还在醒神,半梦半醒间,几乎忘记了现实处境。他还以为这就是很普通的一天,这么冷,可能是在冬训。 起床铃声已经打响了,再不起来,教练要进屋拎人,把浑身缓和和的人直接甩出大棉被,那一下冷的,瞬间清醒。 突然,他一个激灵,不是,这不是冬训,这是他们被困的房间,周围还有无数丧尸。 他们吃人,血,肉,骨头,跳楼……一下子夏冰全想起来,一蹬腿,从未有过的清醒。紧接着,他对上了一双眼睛,很黑,眼睫毛长到了牛逼的程度。 只是配上这双眼睛的眼型,这点优点就不明显了,只觉得凶。 可是想起陈重奋笔疾书给自己写小纸条的样子,又不凶了。 周围很暗,明显自己还是在被窝里,夏冰和陈重对视半分钟,终于接受自己在人家怀里睡醒的现实。 “你看我干什么?”夏冰面子挂不住了,好家伙,自己一个速滑队的大队长,在未成年小孩儿怀里缩着。 “你先看我的。”陈重轻轻地说,轻轻地挪动肩膀,整条胳膊都麻了。 “嗯嗯嗯,夏队先看你,对不住啊,我睡觉真有爱搂人的习惯……”夏冰随便一笑,把这事给圆过去了,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只是他从陈重的被窝撤出来时,不得不感叹,还是抱着人暖和。 尽管有帐篷,还是太冷了,如果能冲出去,他必须带领队员找到更合适的睡觉环境。露宿肯定没戏,必须有封闭的屋子才行,最起码,他得搞辆车。 一想起车,夏冰又郁闷了,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丧尸病毒爆发,去年就不勒紧裤腰带买车,只希望那辆车在停车库里好好存放,完好无损,等这场变故过去,它还能开。 “起床,起床。”他再把飞扬和梁子叫醒,催促他们用最后的一点水洗漱。清洗完毕,大家坐在客厅里擦润肤油,等待着夏队的指示。 夏冰还在思考,从这里冲出去,去便利店,然后呢?之后带着他们去哪儿?自己买的那套房太远了,滑几十公里到那里躲避,不现实。滑去养父母的家?可是自己没带钥匙,就算滑到了,也进不去。 “夏队,我们要准备了吧?”梁初问。每个人都是故意空着肚子,好在昨晚吃得饱,根本不饿。 夏队不让他们吃,是怕他们冲出去之后看到太刺激的画面,直接吐出来。逃生途中要是呕吐,不仅会耽误时间,也会影响滑冰的速度。 “先在屋里把关节活动开,备赛准备。”夏冰发话了,“每个人分配一个双肩背包,一个斜挎背包,斜挎背包放滑冰装备和个人物品,双肩背里放一条空调被和保暖物资,能放多少放多少。” “穿赛服还是穿运动服?”迟飞扬问。 “赛服。”夏冰下了一个大决心,“运动服放在斜挎包里,如果我们计划顺利,十分钟左右就能到达连锁超市,冻一会儿就冻一会儿。” 陈重站起来动动膝盖,就去换赛服了,他能理解夏冰的犹豫,因为速滑的比赛服装看起来很舒适,其实特别不保暖。 贴体,轻盈,完全是包裹在肌肉上的第二层皮肤,也很坚韧,可是在保暖性能上差一些。但是这也是最好的选择,谁也不知道外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噩梦。 但夏冰既然这么说了,没人会反对。 半小时后,每个人都做好了完全准备。 斜挎包是收在胸前的,拉紧了背包带,紧紧勒住。巨大的双肩背包鼓鼓囊囊,每个人都装了许多,把教练教他们的打包技巧全用上了。 每个人都戴上了短道速滑的头盔,头盔是特制材料,整个盔顶没有任何凸起。 防切割手套,因为是一队,又有比赛任务,这一批新做的手套完全按照国内比赛要求,全部是白色的。 小腿护腿板安装到位,硬壳护膝保护着他们的膝盖。还有最为重要的全颈部防切割护颈。 冰上滑行速度太快,比赛中,每个运动员都将自己的冰刀打磨得非常锋利。脚下的冰刀磨得越锋利,运动员在摔倒时也就越危险。不是没出过事,摔倒后割伤自己和对手的意外发生过。 夏冰调整好冰刀鞋,戴好了防风镜。“都准备好了吗?” 门外,整个6层的楼道都安静极了,只有电梯里那些丧尸不耐烦的嘶嘶叫声。要不是没粮没水,夏冰真舍不得那几床被子。 “准备完毕。”迟飞扬和梁初同时说。 夏冰点点头,对这两个队员很放心,再转身去看陈重。 陈重前胸勒着斜跨,后面背着大双肩背,双肩背外面还背着一只……鲨鱼。 他没想到小孩儿真要带着鲨鱼,逃生。 “你背着这个,能滑冰吗?”夏冰不禁担忧。 “能。”陈重把栓鲨鱼的绳子又紧了紧,对自己的速度,他有自信,“我比丧尸快。” “如果行动不便立刻放弃。”夏冰也不和他开玩笑了,在生死面前,什么鲨鲨都是次要的。他不会因为一个玩具,让大家冒险。这就是他身为队长的使命和理智。 该哄小孩儿的时候可以哄,但以后,必须把这个鲨鲨扔掉。 一切准备就绪,夏冰把用窗帘和被罩制成的“逃命绳”放了下去,底下那一端还差不少才能挨着地面。另一端牢牢系在阳台的扶手上,只希望它千万别松开。 “出发前,大家抱一个吧。”夏冰笑了笑,和从前一样明媚。 迟飞扬整个鼻头都是红的,参加过那么多大型赛事,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备赛。这一个月,要不是有夏队撑着他,早就崩溃了,或许跳下楼的那几个人里就有自己。 “夏队,你……你太好了,我这辈子,不后悔和你做兄弟。”迟飞扬吸吸鼻子,要抱上去。 结果他被人一推,拥抱一歪,差点倒在梁子怀里。 陈重牢牢地抱着夏冰,尽管有斜挎包隔着,这个拥抱也不算紧贴,但他的胳膊已经尽全力在搂了。 夏冰瞪圆了眼睛:“你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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