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rdo;太子走至窗边椅上坐下,悠然道,&ldo;结绿公子好象真的生气了嘛。&rdo;
李安楚直视着他,问道:&ldo;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跟小典过不去?他惹到你哪里让你这样惩处他?&rdo;
&ldo;哟哟哟,&rdo;太子仍是悠闲地笑着,&ldo;你看出来我是在惩罚他了吗?没错,我就是在惩罚他。我身为东宫太子,未来的天子,似乎还是有这样的权力吧?&rdo;
&ldo;请问罪名是什么?&rdo;李安楚忍着怒气道。
&ldo;行刺言王世子,杀伤皇亲国戚,这罪名够了吧?你应该不会向我要证据的,因为证据就在你身上不是吗?&rdo;太子缓缓收住了面上的笑意。
李安楚咬住了下唇,走至窗边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沉默了约一柱香的时间才抬头,平静地问道:&ldo;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提出来,我都答应你。&rdo;
太子突然仰天大笑了起来:&ldo;结绿公子七窍玲珑心肝,聪慧过人天下皆知,结果想了那么久,竟问出这样一句话来,真真让我失望。我看你是一遇到他的事就乱了方寸吧?我真正的目的?如果我说我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惩处他一下,你相信吗?&rdo;
李安楚用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他,轻声道:&ldo;你到底怎么啦?小康,你不是那么残忍的人啊‐‐&rdo;
&ldo;呵呵呵,硬的不行,改软的了,&rdo;李康泰微微俯下了身子,凑近他的脸,&ldo;因为你知道我拿你没办法是吗?每一次,让步的人,心软的人,都是我对吗?&rdo;
&ldo;你这样说不公平,小康。当我发现你做得对时,我很多次都听了你的啊。可这一次,你实在没有理由这么做!&rdo;
&ldo;没有理由?&rdo;康泰自嘲地笑了笑,&ldo;你说的真对,我不是那么残忍的人,至少,我做不到象你这么残忍。可惜你再说也没有用,安楚,我不会放过胆敢用剑伤你的人,就算他是卫小典也不行,你就不要再抱有天真的幻想了。&rdo;
李安楚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ldo;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放不放他回来?&rdo;
&ldo;放,怎么不放,&rdo;康泰迎视着李安楚的目光,&ldo;等过个三年五载,我觉得够了,自会放他回来,我也没打算一辈子让他呆在海边啊。&rdo;
李安楚不再多说,转身便向门外走去。
&ldo;安楚,你去哪里?&rdo;康泰声音很稳,但目光已有颤动。
&ldo;去福建。&rdo;
&ldo;安楚,为了一个小男孩,你真的要跟我翻脸吗?&rdo;康泰幽幽地道。
李安楚缓缓地回过头来,眼神忧伤地看着康泰,道:&ldo;我不会跟你翻脸,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对不起,现在我要到他那里去,我不能让他独自站在险风恶浪间,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倚靠。等过个三年五载,你觉得够了时,我们再回来,大家还是好朋友。&rdo;
李康泰没有再说话,只怔怔地看着李安楚的身影消失,足音渐弱,直至寂然无声。良久良久,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喃喃道:&ldo;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古人的话,为什么都这么对呢?&rdo;
第五章
李安楚以外出游历,增长见识为名,决定南去福建,顿时在言王府掀起轩然大波。尤其是他拒绝七铁卫跟在身边,不仅令言王爷几近歇斯底里,也让七铁卫跪在房门口不肯起来。最后还是言王妃出面,劝服了丈夫,七铁卫也终于在李安楚严厉地命令下站了起来。
收拾了简单的行装,为避免宫中皇上太后知晓阻拦,李安楚连夜动了身。言王妃并非不担心爱子的安危,但这个睿智的女人了解自己的儿子,也看到了一些言王爷没有看到的事情,她只能祈愿上苍保佑,儿子能找回他的心,他的自由,与他的幸福,其他的,都不是她所在乎的。
青萍结绿联袂离京,京城突然之间失去了两个话题人物,一时显得分外寂寞。而远在南疆的福建,却在一个月之内,迎进了两个天纵英才,霎时有江山变色,风起云涌之感。
卫小典不是第一次出征,也不是第一次面临敌我悬殊的恶境,却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心中一直盘绕着不祥的感觉,挥之不去。为了振作精神,他在拜会闽州水师总督谢玄继的第二天,就领了三十艘海船,点齐三千水兵,下崖州练兵去了。
谢玄继是个心地纯良,关爱后辈的老将军,与卫宏关系甚好,却从未见过卫小典,只听过青萍公子的名声。及至见了面,聊了一阵子,发现这孩子不仅生得极是漂亮,而且性情率真、热情、坦荡,心中十分喜爱他,只是不知他如何得罪朝中权贵,被人用这种近似于流放的方式派到边疆来,有些感慨怜惜,于是拔划给他的士兵都是身经百战、服从指挥的精兵,希望能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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