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野自从失去神力后,体质越来越靠近人类,到点一样会饿,看着面前的师傅开始熟练地运用铲子煎着牛舌,她也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苍井夏树是饿着肚子出发的,闻到香味,也是把刚刚所想的事抛到脑后,专心开始把心思留在干饭上。
前汤,嗯……很开胃的口感。
烤牛舌配秘制酱,口感也很不错。
海胆配枪鱿鱼……
鲽鱼裙摆及刺身……
低温慢煮北海道生蚝……
……
全程用餐下来,两人都没有过多的沟通,就真的只是在认真的吃饭,直到最后的甜品上来,苍井夏树听到了一声惊喜的声音,转头一看,只见茅野此时正喜滋滋地端着小碗,右手拿着小木勺,轻轻敲打着甜品上浮着的冰壳,敲碎后,里面的奶油也蔓延出来。
苍井夏树第一次见茅野是这个样子,见她大口大口地吃着甜点,几口下来,都没有被冰到脑袋,仍是大快朵颐地吃着,他看呆了,在茅野吃掉最后一口后,他想了想,就把自己手中的甜点递了上去。
茅野花梨见了,口中含着还没化开的冰淇淋,直直地盯着苍井夏树。
“吃吧。”苍井夏树柔声道。
答应后,茅野双手接过小碗,继续吃了起来,而这一次吃的速度明显减慢,苍井夏树也不着急,就等待着她全部吃完,比起甜点带来的满足感,一个神明的新奇表现显然更有吸引力。
以及……
“好厉害啊,两碗冰淇淋下肚,脑袋都完全不冰的吗?”
“为什么会冰呢?”茅野反问道。
“额……”苍井夏树搭不上来,还是那一句,她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小能力会让他感觉眼前一亮。
大口吃冰不会冻着脑袋,从某种意义上讲,这还挺牛的。
“看你吃得挺开心的,喜欢吃甜品?”苍井夏树问道。
“之前没感觉,现在发现还蛮好吃的。”
“嗯。”苍井夏树点点头,紧跟着又道,“那会不会是因为之前你想要什么,弹个响指就能拥有,而现在,你想要的东西不能立马实现,所以一些东西才会逐渐变得珍贵起来呢?”
“这……”茅野咬着木勺,稍稍仰头想着。
“不是常说,什么都拥有的人往往是最空虚的人,物质生活的充实,反而造成精神世界的匮乏,听你讲,你几百年都是这样,不会觉得无聊吗?这么长的时间都过着这样的生活。”苍井夏树倒是有些开始好奇起来神明究竟是怎样的生活状态。
“大家都是这样,我倒没感觉到无聊,不过自从来到这里,我才发现之前自己所经历的,真的是特别的无聊,那样的生活,我真的是连一年都无法再待下去了。”茅野摇头说道。
“那还有几千年的神明是吗?”
“嗯,前辈就是哦,算是十分老牌的神明了,可能有两千……不,三千年以上了吧,一直做着重复的事情,是我,可能早就坚持不下去了。”
“坚持不下去?那会怎么样?”苍井夏树问道。
“还能怎么样,好多无法再坚持下去的神明,尤其是年龄在两千年以上的神明,都无法再坚持这样的时光,就会破坏掉自己创造的世界,然后把自己关在一个独立空间里,千年万年,直到某一天思想完全停止为止。”
“那就代表神明已经死亡了吗?”苍井夏树光是想想那画面,就不禁紧皱起眉头。
茅野花梨右眉一挑,用餐巾擦了擦嘴巴,随即身体缓缓往苍井夏树身边考了考,声音不由得变低,说道:“不,思想停止并不代表死亡,祂们会继续一直一直的存活下去,直到永恒。”
“……”苍井夏树发自内心的感觉到不寒而栗,永恒的寿命,在简单的思考下或许是一件好事,但一旦细细琢磨,就觉得这甚至可以衬得上是最残酷的惩罚,星见竟然已经度过了那么久的岁月,那她……
“所以,我想要留在这里,无论是普通人,还是神明,都可以,前辈也答应我,只要我能够心动,那从今往后都不会再为难我,所以,苍井,加油啊!”茅野双手紧握,一脸认真地说道。
苍井夏树一时被她这一股耿直劲给逗笑了,这家伙,性格倒也没有那么恶劣。
“几百年都没有心动过一次,这可就难咯。”苍井夏树喝了口茶水说道。
“那就只好去把前辈的心脏拿回来了,不过肯定有很多陷阱,到时候,你去,如果你受重伤去世了,我在继承神明的第一时间,就会把你完全恢复,这点你可以放心。”
“反复去世是吧,你可真行……”
“哈哈,谢谢夸奖。”
“我可没在夸奖你。”苍井夏树翻了个白眼,随即又打开了那张计划纸,看了看,说道,“那接下来的安排是,去看电影,电影时间是在14点10分……”
茅野花梨把目光投向苍井夏树,而苍井夏树也是抿着嘴,转头看向茅野,两人相视望了好一会,苍井冷不丁来了一句:“要不,还是去游戏厅打游戏吧?”
“嗯!好!”茅野兴致高涨地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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