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小雪慢慢走到两叠大的房间,先环顾一下四周,然后阿通慢慢弯着身子,没有放下小雪,以右手卸下门栓。一瞬间,木板门就开了,穿着白衬衫和西装裤的三位刑警就站在走廊上,他们没有穿外套,看穿着应该是已经就寝了,阿通心想,真是太好了。
&ldo;怎么了?太太,没事吧?&rdo;刑警们异口同声的问。
&ldo;是的,没事,谢谢!&rdo;
&ldo;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这个……&rdo;阿通说着,并看了看后面。她心想,不知道说出来他们会不会相信?但刑警们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似的,在等她回答。
&ldo;刚才睦雄的幽灵坐在这里。&rdo;
刑警们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没有说话。
&ldo;什么?谁?&rdo;
&ldo;睦雄是在昭和十三年杀了三十个人的,就是在那边三楼房间那幅画里的那个人……&rdo;
福井和田中根本没有仔细听下去,就赶快跑进房间。福井打开电灯的开关,还点亮了纸罩座灯,放置佛坛的两叠大房间瞬间变得非常明亮。接着,他又走进四叠大房间,将那里的灯也打开,然后再走到最里面的六叠大房间,阿通就这样茫然地看着。
福井和田中两人就这样在房间内绕来绕去,四处察看,只有铃木没和他们一起去,一直站在走廊上看着阿通的脸。阿通将孩子放下来,让她站着,左手牵着孩子的手,用右手稍微遮一下自己的脸。
&ldo;太太,你为什么要遮脸呢?&rdo;铃木问。
&ldo;不,没有……&rdo;阿通说。
&ldo;是有什么问题吗?&rdo;
&ldo;因为我卸了妆。&rdo;
于是铃木便哼了一声,好像有点瞧不起她的样子。
&ldo;没有人啊!&rdo;福井回来后说。
&ldo;太太,你……&rdo;
福井说到一半,阿通便抢着说:&ldo;我不是做梦,那个人这里围着头巾……&rdo;
&ldo;太太。&rdo;铃木拍拍阿通的肩膀,然后指着一样东西。
阿通转头一看,有一张竖立起来靠着墙边的矮桌,它朝着房间的四根桌脚中的一根脚上,挂着白色的手帕。铃木指着白手帕说:&ldo;是不是这个?&rdo;阿通没有说话。
&ldo;你该不会是把这个看成了头巾吧?&rdo;刑警们憋不住笑了起来。&ldo;大家都太累了。&rdo;
&ldo;但是他的右手有拿枪……&rdo;阿通开始说。她看见刑警们全部不说话,在等她说下去,但是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看得出来他们对她说的话充满了怀疑,阿通明白,如果她再继续说下去,他们一定会挑她的毛病来嘲笑她。
&ldo;是不是白朗宁猎枪啊?但是太太,菱川小姐还有中丸小姐都被枪杀了,为什么他不杀你呢?&rdo;
&ldo;这个我也不知道,你是说,最好连我也被杀掉吗?&rdo;
&ldo;我了解了,就这样吧!没有事就好,请您小心。&rdo;铃木说完后,就先走到走廊去了,另外两名刑警才跟着离开。
什么了解了?总之,他们认为这只是一个疯女人分不清楚现实与梦境,然后又哭又叫而已。阿通因为有点生气,所以反而有精神了,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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